馮婆婆聽了,想了想冷笑道:“要不隨便問她點什麼,她如實回答了,也算是一件事情啊。當然,我們雖然什麼事都知道,就當做不知道算了唄。”
鍾無豔讓她扮鬼,那絕對是找對了人。她本來就極像,再加上這身黑袍,這詭異的氣氛,活脫脫就是一個女鬼。她和晏嬰這一搭配,簡直就是地府情景再現!她的舉止,她說話的聲音,足以在深夜裏將人給活活嚇死。
“這個合適嗎?”晏嬰故意沉思,有些為難地說,“這麼做是不是太明顯了啊?萬一讓閻王知道了……”
他的腰好疼,疼的幾乎快折了。幸虧他比較瘦,體重輕,那繩子才能安然無恙,如果換成陳公公的話,那根繩子肯定早就斷掉了。
“你不說我不說,閻王怎麼會知道啊?”馮婆婆冷笑道,“如果你不想放她還陽快點說,那麼麻煩幹什麼啊?浪費時間!”
晏嬰才不想浪費時間呢,他比馮婆婆還要心急,那腰疼的,疼的他差點沒哭出聲來呢。
“好吧,你隨便問她點什麼,簡單點的就行了。”他咬著牙說。
剪風聽了,連忙衝馮婆婆磕了個頭:“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問點什麼好呢,讓我想想啊!”馮婆婆故意裝腔作勢地想著。
她覺得,如果馬上就問的話,這剪風肯定會心生懷疑的。所以,她想了半天,還沒問。
“你倒是快點啊!”晏嬰急的滿頭大汗,心中暗暗罵道,“我的腰都快要斷了,你還在那裏裝什麼啊!再裝下去的話,這女人不下地獄,我倒得先去當前鋒了!”
汗水,浸透了他身上那大紅的衣衫。他甚至在懷疑,額頭上的汗珠,是否會落到了剪風的身上呢?
晏嬰見狀,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問:“你想好了沒有?”
他恨不能用把錘子,將馮婆婆那可惡的門牙一顆顆給敲下來!她倒在地上優哉遊哉的走著呢,而自己可憐兮兮的懸掛在房梁上,跟個吊死鬼差不多,一肚子苦,分明無處訴!
“讓我好好想想啊!”馮婆婆拍了拍腦袋,不耐煩地說,“有了……就問這件算了!”
她在地上轉了幾個圈之後,這才問:“那就問一件和二夫人有關的事情吧!二夫人以前是幹什麼的?”
“染布的。”剪風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二夫人原是林家染房的,後來嫁給了夏太師,生下一女兒。”
她的回答,遠比馮婆婆問的還要詳細許多,生怕漏了一個字,耽誤了自己還陽的大事。
“她嫁人後還染過布嗎?”馮婆婆終於問到了關鍵部分,“還給外麵的人染過嗎?”
藏在牆後的鍾無豔聽了,立刻豎起了耳朵。
“從不給外麵的人染布的。”剪風連忙回答道,“除了給她們母女和下人染一些布之外,從不給外麵的人染的。”
聽了這話,晏嬰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
毫無疑問,不管鍾無豔如何不願意,她的命運,始終和夏家緊緊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