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見無數根銀針突然間從天而降,猶如暴雨般落了下來,正中那些黑衣人的眉心。隻見他們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喊一聲,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暴雨梨花針!”夏太師見狀,心中不由的一驚,暗暗地想,“難道,鍾無豔的傷好了?她被傷了琵琶骨,又怎麼可能這麼快恢複呢?”
田辟疆見狀,不由的冷笑道:“勸太師還是趕快束手就擒吧。如果那銀針不長眼睛的話,傷到了太師,那可就不好辦了。”
夏太師的眼睛紅紅的,像頭發怒的獅子。他拚命地搖著頭,無論如何不肯服輸。
“外麵接應你們的人,已經全被殺了。”這時,隻見孫臏搖著輪椅,緩緩駛了過來,冷笑道,“太師府,現在已經被包圍了。”
田辟疆看了一眼孫臏,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過,孫臏卻仿佛沒看到一般,隻是冷冷地看著夏太師。他們之間,因為鍾無豔的事情,頗有間隙。孫臏這次之所以幫他,隻不過是怕鍾無豔傷心罷了。他知道,在鍾無豔的心中,田辟疆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夏太師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有了,這讓他一時間有些慌亂,“你們怎麼發現異樣的?老夫計劃的天衣無縫,你們又怎麼可能發現呢?”
他這計劃,反複思考了好久,覺得簡直就是天衣無縫,這才敢實施的。田忌率大軍在外,遠水救不了近火;鍾無豔重傷在身,又在冷宮,離這裏極遠,她也不可能幫得上什麼忙的。而且,挖地道這事,神不知鬼不覺的,又怎麼可能被人發現呢?那些挖地道的人,早已經被他給滅了口啊!這事布置的極為隱秘,連夏迎春都不知情,他們又怎麼會發現的呢?而且,那地道挖的極深,一般人就算是故意趴在地上聽,也聽不出任何異樣的啊!
孫臏聽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挖地道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了?這些小把戲,在戰爭中是常用的。那天我無意間走過重華宮,覺得輪椅駛過的時候,地麵的聲音有異,這才猜到端倪。”
聽了這話,夏太師的臉色陡然一變。
良久,他才緩緩地說:“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鬼穀子的弟子。這世上,大概也隻有鬼穀子的弟子,才能有這本事了。”
孫臏目光一冷,並沒有說話。
那段往事,他並不願意提起。
“輸了,老夫輸的心服口服!”夏太師無奈地笑道,“輸在鬼穀子的兩個弟子手裏,也算不上丟人。隻不過,委屈了王後,如此重的傷,居然也能使用暴雨梨花針。老夫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無奈地仰天長笑,步履一時間有些蹣跚。
瑟瑟的北風吹過,吹亂了他那頭淩的白發,吹的那幹涸的眸子,隱隱泛起了晶瑩的淚花。
一世心血,此時全部葬送。
鍾無豔緩緩走了出來,隻見她的臉色非常難看,嘴角尚且有絲絲血痕。剛才這一招,已經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此時哪怕是最普通的一個士兵,就足以取了她的性命。
她的目光落在了孫臏那張蠟黃的臉上,目光非常複雜。
突然間,隻見夏太師一把揪起了倒在地上的夏迎春,用手中冰冷的長劍,架在了她那美麗的玉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