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聽了,心中暗暗地想:“吃素的都是活菩薩嗎?夏夫人是天生不沾葷腥,吃了就覺得惡心,原來這樣就可以做活菩薩啊?那麼說,菩薩也可以殺人了?當初她活活逼死離春的生母時,又是何其殘忍的呢?”
一想到當年的事情,她就渾身直冒冷汗。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死亡,而且死的那個人,正是夏家的二夫人,那個美的猶如百合花一樣的女人。那麼美麗的女人,就那樣的香消玉殞,這讓南風第一次感到生命是多麼的脆弱。也正是從那時起,她才暗暗發誓,一定要出人投地,絕對不能像那個二夫人那樣,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席間,眾人隻是吃飯閑聊,夏夫人並未提及南風懷孕之事,仿佛並不知情。她隻是微微笑著,猶如一朵空穀幽蘭,美麗又不失高雅,舉手投足間,盡顯無處風情。看著她,眾人才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大家閨秀。並不是有著高貴的出身,那才叫大家閨秀,夏迎春和夏惜春出身都不錯呢,可是她們倆個,充其量隻能說她們有著不錯的血統罷了。她們的言行舉止,和普通的鄉野村婦,又有什麼區別呢?
鍾無豔的目光一直落在夏夫人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她隱隱覺得那個女人有著一股神秘的魔力,吸引著她,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了解那個美麗端莊的女人。雖然,她明明知道,那個女人,是她死對頭夏迎春的生母,可是卻無法阻止她那強烈的欲望。
“她沒有可能不知道的!”南風心中暗暗地想,“莫非,是太師不讓她管?不可能!夏迎春流產之後,隻不過是身體虛弱罷了,又不是不能生育,他還不可能大度到要夏迎春收養我的孩子啊!難道,他們對夏迎春的手段非常放心?”
她越想越覺得害怕,臉色越來越難看。
南風本來就有孕在身,長時間站立已經覺得雙腿發酸了。更何況,她心情緊張,一大早便沒有吃東西,如今看著別人吃呢,隻覺得肚子更加餓了。
飯後,夏夫人笑著對鍾無豔說:“方才民婦來這暖香塢的時候,見湖邊的幾株梅花開的正豔,本有意多欣賞一會兒,可是又擔心耽誤了娘娘用膳,便過來了。不知娘娘可否有這雅興,和民婦一起賞梅呢?”
鍾無豔聽了,微笑著點了點頭:“也好。本宮也閑來無事,正好有人陪著說說話。”
對於夏夫人的邀請,她不忍拒絕。
“你們去吧,我有點頭疼呢。”夏迎春微笑著對鍾無豔說,“不知道怎麼的,近日總是頭疼的厲害。我就在這暖香塢坐一會兒,替姐姐烹茶。一會兒姐姐走累了,回來還能有口熱茶喝呢。”
鍾無豔聽了,嘴角含笑,微微點了點頭。
沒有人願意留下來陪夏迎春烹茶,無論是夏惜春還是南風,她們都跟隨著鍾無豔和夏夫人,來到了湖邊。
雖然已經入冬了,不過今天天氣尚好,湖上並沒有結冰。湖邊的幾株梅花樹,開的正豔,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夫人雖然恐怖,可是單獨留下來麵對夏迎春,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呢!”南風走在夏夫人的身後,暗暗地想,“畢竟在那醜女麵前,她還是不好大開殺戒的吧。大王也真是的,怎麼不派個人來保護我呢?”
她一邊胡亂地想著,一邊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