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雄見狀,連忙上前安慰道:“娘娘莫生氣。大王這麼做,也完全是為了齊國江山啊!您消消氣啊!”
“南郭大人也該退下了吧?”南風冷冷地說,“娘娘要休息了。”
其實不是夏迎春要休息了,而是她覺得身體實在是不舒服,一直想吐。她又不敢找太醫看,生怕提前被夏迎春知道。隻要田辟疆給了她名分,那麼南風的心才會放下。
夏迎春聽了,有些不耐煩地說:“煩死人了,傳樂師!好幾天沒靜下心來聽了。”
一聽這話,南郭雄眼睛一亮,連忙陪著笑說:“娘娘喜歡聽三百人一起吹竽啊?小的以前也學過一點,不知道還需要樂師不?”
“你會?”夏迎春聽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南郭雄,笑道,“什麼需要不需要的,隻不過加個人罷了。好吧,要不你先吹一段本宮聽聽?”
南郭雄聽了,連忙笑道:“一個人吹有什麼意思啊,三百人一起吹,那才叫有氣派!”
“本宮也是這麼覺得!”夏迎春聽了,不禁笑了起來,“好吧,那就把所有樂師都傳來,你們合奏一曲。本宮正好心煩著呢,你們就吹點喜慶的,要是吹的不好,本宮可不依!”
她一直喜歡眾人一起吹竽,熱熱鬧鬧的,一個人吹多沒意思,聽起來一股小家子氣。也隻有三百人一起吹,方才能顯示出王家氣派!
“謹遵娘娘懿旨!”南郭雄連忙跪地謝恩,並得意的衝南風笑了笑。
雖然南風是夏迎春麵前的紅人,可是南郭雄並不把她放在眼裏。紅人又如何?充其量隻不過是個奴才罷了。日後,年紀大了若不是出宮,就是在這宮裏當個什麼嬤嬤,憑她那卑賤的身份,還有那幾分姿色,難道還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就算她貌美如花,那也得看夏迎春同意不同意呢。
“有什麼了不起的?”南風也鄙夷地看了一眼南郭雄,心中暗暗地想,“別以為有那點子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你就成了主子了?誰知道是真主子還是假主子?那麼遠的關係,說敢保證其中沒一個半個紅杏出牆的?說是親戚,誰知道是哪門子的野親戚呢!”
這個倒不是南風胡思亂想,因為她本人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一個私生女,被生母賣掉還了賭債,後來又不知道輾轉賣了幾家,最後被夏家買了去,做了夏迎春的貼身丫頭。從小吃盡了苦頭的南風,一到夏迎春身邊,便用盡心機,討那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歡心。其實夏迎春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南風也有著一定責任。她千方百計的討夏迎春開心,甚至不惜傷害那個已經很慘的夏離春。
於是,南郭雄混在了樂師當中,開始鼓起了腮幫子,吹起了竽。從此,他不必在那又髒又臭的暴室了。暴室,不僅僅是條件差,最重要的是,那絕對是個得罪人的差事!素日裏那裏關押的都是犯了大錯的宮女嬪妃,要在那受刑罰。可是誰知道,哪天哪個嬪妃會東山再起呢?就像鍾無豔,這才幾天啊,不就又出來了?還得田辟疆親自去請呢!其實他根本就不會什麼吹竽,隻不過是在裝模作樣罷了。其他樂師得知他是夏迎春的遠親,哪個敢揭發他呢?相反,倒拚命地拍著他的馬屁,把他當成祖宗一個供著。
當然,南郭雄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舉動,將來會永留青史。濫竽充數,永遠的將南郭先生被後人記住。他的名頭,甚至遠遠蓋住了夏迎春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