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說的還少嗎?”鍾無豔聽了,冷笑道,“那些女子現在是燕國的人,一切自然有燕王定奪了。本宮現在是齊國王後,燕國後宮的事情,又何時輪到本宮來多嘴呢?”
那幾個女人聽了這話,不禁有些愕然。
“娘娘……”為首的一個女子跪著前行了幾步,重重地磕了幾個頭,“奴才敢對天發誓,並沒有說過那種話。奴才是齊國人不假,父母兄弟也都在家鄉,可是奴才再傻,也不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此話一出,不僅僅是人頭落地的事情,最關鍵的是,這置齊國於何地?置燕國於何地?難道,奴才會希望看到再次血流成河嗎?死傷的那些燕國人中,又何嚐沒有奴才的親朋好友呢?奴才的姐姐嫁到了燕國,她唯一的兒子,就死在了那場戰爭中。娘娘說說看,奴才會說出那種話嗎?”
鍾無豔聽了,靜靜地打量著那白衣女子。
隻見那女子大概四十左右的模樣,長的頗有三分姿色。她雖然上了年紀,可是看上去並不老,她的皮膚依舊白皙緊致,歲月在她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那雙眸子依舊是那麼潔淨,猶如一泓秋水,盈盈動人。
“這女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宮女。”鍾無豔心中暗暗地想,“她思維清晰,言談舉止頗為得體,哪裏像一個馬上要行刑的女人應該有的呢?她這種氣度,估計秋月頂多也就是這樣吧。她的口音,雖然是明顯的齊國口音,不過誰又能肯定,是齊國人,就一定會忠於齊國呢?吳起不是最好的例子?”
其實不僅僅是吳起,七國之中,人才流動非常大。他們從不固定忠於哪個國家,隻不過是尋求一片可以施展自己才華的舞台罷了。譬如孫臏,他何嚐不是在一直尋找一個伯樂呢?鍾無豔知道,如果田辟疆一直不給他機會的話,他仍然會離開齊國的。
雖然明知道是個圈套,鍾無豔還是故意冷笑著說:“難道燕王會冤枉你們不成?禍從口出,本宮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看在你也是齊國人一場的份上,本宮倒可以向燕王求個情,留你具全屍,不知燕王意下如何?”
燕王職可以給任何人一個麵子,可是偏偏不會給鍾無豔。不過,鍾無豔並沒有替那幾個齊國女子求情,放她們一條生路,這讓他非常失落,好像一拳打了個空一樣,渾身的力氣沒處使。不過,他仍然保持著君王應該有的威嚴和風範,嘴角掛著一縷冰冷的笑容。
“既然王後求情了,孤王就賞她們一具全屍。”他冷笑著,聲音聽上去非常平靜。
老太監的心態顯然沒有燕王職那麼好,不禁有些焦慮地看著為首的那個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也愣住了,她用求助的目光看著那老太監。
顯然,這幾個女子,都是燕王職故意安排好的。他想故意用這幾個女子來對付鍾無豔,讓讓她求自己,跪下來求自己放她們一條生路!可是鍾無豔那不溫不火的態度,讓他一肚子怨氣無處發泄。
“拉下去!”他隻能將心頭的這股怨氣,發泄在那幾個齊國女子身上,“賜她們毒酒,留具全屍!”
“不要,大王饒命……”幾個齊國女子紛紛求饒,哭成一片。
老太監見狀,也急了,他看了看燕王職,又看了看那為首的白衣女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