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師聽了,冰冷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縷不屑的神色:“不過是蓮房而己,那種東西有的是。上等的蓮房,老夫家裏還有不少,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別說是區區的蓮房了,就算是天山雪蓮、千年人參等貴重藥材,夏太師家裏也多的數不勝數。一些國家送來的貢品,大都會先預備一份送到太師府裏,然後才送進王宮。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家裏的東西,有些甚至比王宮裏的還要珍貴。
“太師有所不知。”太醫聽了,畢恭畢敬地說,“娘娘失血過多,以後想要懷孕,恐怕非常困難……”
一聽這話,田辟疆目光一冷,手不禁微微一顫,臉上的肌肉,也開始微微抽搐起來。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將娘娘給治好!”他緊緊地握著拳頭,那尖尖的指甲,刺破了肌膚,流下了殷紅的鮮血。
一滴,又一滴,落在了冰冷的地麵上,猶如點點桃花。
夏太師的臉色也陡然一變,那瘦弱的身軀,不禁重重一顫。
夏迎春可是他手中非常重要的一顆棋子,如果她不能生育的話,那他的全盤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如今自己已經白發蒼蒼,再生個女兒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此時,他突然間對自己的妻子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怨恨,如果不是那個妒婦的話,他又何至於白發如銀的時候,膝下連個兒子都沒有呢?
太醫連忙施了一禮,誠惶誠恐地說:“微臣聽聞,昔日燕國王宮中珍藏著一極品蓮房,極為珍貴。娘娘的藥中若加上此蓮房,日後再精心調理,想必用不了幾年,便會再度為大王開枝散葉的。”
他知道,如果夏迎春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不管是夏太師,還是田辟疆,都不會放過他的,都會殺他泄憤的。此時,他隻能寄希望於燕國王宮的那極品蓮房了。
“燕國王宮?”田辟疆聽了,不禁有些猶豫不決。
蘇秦使齊時,田辟疆已經將燕國的十座城池還給了王子職,其中就包括了燕國的昔日都城。想要此蓮房的話,就得去找王子職。可是,王子職對齊國恨之入骨,他又怎麼會將那極品蓮房拱手相讓呢?去救齊國的貴妃?更何況,蘇秦和容妃離開後,自己和夏太師一直未停止追捕他們的步伐,蘇秦此時若不從中作梗,那才奇怪了呢!
夏太師聽了,冷笑著看著田辟疆:“大王,迎春後半輩子的幸福,就看你的了。”
他知道,此事並不易,不過他還是將皮球踢給了田辟疆。既然夏迎春這顆棋子很可能失去原有的價值,他不得不把目光轉向了夏惜春。好歹,她也是夏家的人。
田辟疆想了想,說:“傳孤旨意:派人使燕,定將蓮房帶回,為貴妃治病!”
夏惜春在一邊聽了,滿臉疑惑地問:“有了那蓮房,姐姐的病就會好?”
夏太師聽了,不由的白了她一眼。
田辟疆見狀,想了想說:“你暫且住在宣華殿,你姐姐身體一日不好,你便在那裏住一日。太師說的對,你最好在那裏安安靜靜的,不要惹出什麼事端。等你姐姐的事情查清楚了,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月色朦朧,縷縷清風,輕輕送來了幾絲涼意。湖邊的楊柳,輕輕地搖擺著,如同婀娜多姿的少女,扭動著那纖細柔軟的腰枝,在夜風中翩翩起舞。水中的蓮花,靜靜地開放著。潔白的月光輕輕地撫摸著它那嬌豔的容顏,似乎為它塗上了一層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