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喜歡喝?”田辟疆見狀,溫柔地問,目光卻故意瞟了一眼正站在她身邊服侍的南風。
南風見狀,緊張的出了一身冷汗。
夏太師隻顧著欣賞手中的碧玉碗了,並沒有注意到,他漫不經心地說:“對了,大王大婚到現在,隻有一後一妃,未免太少了點。老臣有意,為大王選美,充盈一下後宮!”
一聽這話,夏迎春氣的火冒三丈,立刻從那繡墩上跳了起來,小臉漲的紅紅的。一個鍾無豔未去,又怎麼可能再招來一群狼?她跳起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震的小腹居然隱隱作痛!
“不可以!”她斬釘截鐵地說,“我不同意!”
田辟疆聽了,故意淡淡一笑:“太師不必費心了。有迎春相伴,孤也知足了。”
“那怎麼可以?”夏太師看了夏迎春一眼,冷冷地說,“迎春現在有孕在身,又不能陪王伴駕,宮中再沒有其他嬪妃又如何行呢?幸而迎春是貴妃,如果是王後的話,說出這種話來,就可以善妒之由廢了你呢!”
他故意死死地盯了夏迎春一眼。
夏迎春不傻,夏太師的深意,她又如何不知!不過,她的心裏還是不舒服,如魚在哽。哪個女人,會希望把自己的丈夫分一半給別人呢?可是,好像她又沒有理由不答應。
“隻希望鍾無豔能夠站在我這一邊!”夏迎春心中暗暗地想。
南風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心中的不安也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太師隻有一女,二小姐早已經死了,他若獻美,肯定得選個心腹之人啊!”她心中有些得意地想,“府中的其他丫頭我也都見過,長的都是些殘花敗柳,又如何跟我想比呢?況且大王也對我有意,看來,我南風的機會終於來了!”
想到這裏,她那張嬌俏的臉龐上,不禁泛起了一縷紅暈。她甚至覺得,榮華富貴就在眼前,隻要自己能生下一子半女,日後還有什麼可愁的?
“何苦大費周張的選呢?”田辟疆故意笑道,“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多簡單。外麵選來的,誰知道怎樣的習性,進宮後,會對迎春好嗎?”
他故意陪著笑,看著夏迎春。
南風聽了,一臉喜色。
“果真,大王對我也不曾忘懷!”南風喜上眉梢。
夏太師見夏迎春不語,便嗬嗬笑了起來:“老臣有一侄女,名喚惜春,年方十六,長的是如花似玉,為人知書達禮。所以,老臣有意自薦自己的侄女,自己人,知根知底的,總比外麵選來的女子要強多了吧!”
一聽這話,一盆冷水頓時澆的南風痛徹心扉。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原來夏太師心目中的人選並不是自己,氣的差點沒跳到那碧波湖裏去。
“夏惜春!”她心中恨恨地想,“那個小白癡也能進宮?再說了,八杆子打不著的侄女呢,隻不過勉強和夏家有點血緣關係,她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南風比不上夏迎春,我承認,可是比那小白癡,我絕對是綽綽有餘!”
南風心頭的怒火,簡直可以將清澈的湖火給烤幹。這時,她發現田辟疆正在溫柔地看著自己,心中的不滿這才漸漸減少了許多。
今天晚上,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夏迎春為了夏惜春的事情,將田辟疆逐了出去。雖然她知道,這件事情他並做不了主,完全是夏太師的意思。可是,她還是將氣撒到了他的身上。
“我又不能服侍你,找那個能服侍你的人去吧!”她酸酸地扔下一句話,緊緊地關上了門。
今天晚上,竽聲注定不會響起。而沒有了竽聲的喧嘩,鍾無豔又如何能睡得著呢?
田辟疆沒有去鳳羽宮,而是去了禦書房。
半夜時分,南風便悄悄溜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