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是鄉野丫頭,沒有人教導她這些,可是她夏迎春卻是太師府的千金大小姐,身份尊貴,不過在她未出閣之前,她和田辟疆兩情相悅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其實齊國民風開放,對於這種事情沒有人會說三道四的,隻不過夏迎春她先找秋月的麻煩,秋月自然不肯乖乖的聽她數落了。
“你……你……”夏迎春氣的渾身發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來人!”
她氣的一跺腳,那冰冷的雨水便濺了她一身,弄髒了那翠綠色的撒花裙。
“娘娘有何吩咐?”南風得意地笑著,瞟了鍾無豔和秋月一眼。
小雅的事情,南風並沒有受到半點處罰。有夏迎春這座靠山,連田辟疆也不願意斥責她。
夏迎春怒氣衝衝地說:“這裏下著雨,王後娘娘的屋子又漏雨,馬上派人來給娘娘修葺一下,馬上!”
聽了這話,鍾無豔不禁淡淡一笑。
這女人哪有那麼好心替她修屋子啊,分明是借這機會將她們趕出屋子,讓她們在這雨中坐上一夜。
“好啊,秋月,我們這就出去,別耽誤修葺屋子。”她一邊笑著,一邊撐起一把破舊的紅油傘,緩緩走到了外麵。
看著鍾無豔那削瘦的背影,夏迎春那張絕美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縷邪惡的笑容。
雨下的非常大,這冷宮中何曾有過避雨的地方,唯有一座破舊不堪的亭子。鍾無豔並沒有理會太多,她和秋月輕輕地踏在濺著水花的青石板鋪的小路上,借助著燈籠微弱的光芒,來到了那座小亭子。
這涼亭四周雖然沒有牆,但是頂部卻比她的屋子強多了,至少不漏雨。幸而老天眷顧,吹的是東風,雨並不能被風吹進進來。
“小姐!”秋月有些氣憤地說,“你這人脾氣怎麼那麼好呢?真不知道,像你這種性子,是怎麼在沙場上殺敵的呢。”
其實,她一直不敢相信,鍾無豔會殺人。看起來一個如此弱不禁風的女子,怎麼到了沙場上,就敢殺人呢?秋月知道,換成自己,她是肯定不敢的。別說是殺人了,就算是看到那血流成河的慘狀,她也能嚇的暈死過去。
鍾無豔含笑坐了下來,收起了紅油傘:“夏迎春又不是那些敵兵,難道你要我把她的胳膊給卸下來?”
她說話的神情非常輕鬆,不過一想起沙場上那血流成河的慘狀,她還是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鍾無豔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是十歲的時候,她殺了一個強盜。當時看著那一地鮮血,她直接就吐了,而且病了好幾天。事後,鬼穀子對她說過,如果不殺掉壞人的話,那麼必將有更多的好人被殺害。後來,她的心漸漸冷了下來,殺人的時候,再也不會皺眉了。
“她比那敵兵可厲害的多呢!”秋月微微皺起了柳眉,不悅地說,“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居然任由她欺負。”
“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看著外麵那茫茫大雨,鍾無豔那如水的眸子裏,掠過了一縷異樣的神彩。
是的,用不了多久。她知道,齊國和魯國的矛盾一直非常深,隻不過以前有燕國的挑釁,所以田辟疆才一直忍而不發。她相信,用不了多久,齊魯之間,必定會有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