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稍微大一些的員工剛出了會議室的門,看著早就在外麵等候的年輕人之後,立刻拉長了臉,與剛剛氣勢勃勃完全不一樣,雖然依舊是一副撐著架子的感覺,但是眼神中的那種氣勢早就少了一大半。
“哎呀,我覺得我們說的有些太直接了。”另一個年級看起來有些大的員工臉上也掛上了擔心的表情:
“你剛看到總裁的表情了沒有?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畢竟我們前幾天不是剛請試過一次嘛??”
“那也沒辦法啊,總裁也不給一個消息,就這樣把我們的心吊著,一點回複也沒有,我們在說兩次也是應該的啊。”
“是啊是啊。”另一個趕緊點頭:“關鍵是我們的辭職報告現在還在總裁那裏呢,不告訴我們是不是辭退那總監,也不把辭職報告退回來,真是讓人急死了,我還沒和我老婆說這件事呢??我現在有點後悔了,早知道這樣,我一開始就跟著你們去了,先不寫辭職報告了??”
“要我說,你們真的可以閉上嘴了。”
一個一臉激動神情的年輕人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我們不就是抱著辭職的決心來請示的麼?你們也不是沒有看到總監那個脾氣,要是她在這裏,我寧可回家種地,你們要是想跟著她幹,趁早早點跟總裁說一聲,別現在又給我打什麼退堂鼓。”
他也顧不得這裏是走廊,聲音會傳的很遠,直接就把心中的怒氣吼了出來,看著他周圍的同事一個一個畏畏縮縮的樣子,心裏就憋火。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手裏的資料直接扔到了地上:
“這個文件,這個項目,我也看夠了,不用等著她摔,老子自己摔。”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然後幾乎是立刻,幾個人焦急的彎下腰,撿起來地上散落的文件:
“哎呀,你這是幹什麼生這麼大的氣,我們就是發個牢騷,現在不都已經報上去了,你還生氣。”
“是啊是啊。”另一個人趕緊迎合道,然後把撿起來的資料簡單的整理了一下,然後拍了拍上麵的灰。
“你好好收著,這幾天你熬夜最多,最晚,才熬出來這份文件,你現在倒好,說扔就給扔了,你也不心疼?趕緊收好了,說不定下一任總監會好好的批改呢。”
之所以會給這個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員工這麼大的麵子,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是個剛來的新員工。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夥子工作積極和熱情的讓人害怕。
關於裴氏和林氏這麼大的項目,是他所做的第一個項目。
那種幾乎飯都不吃然後整宿整宿的熬夜寫資料和整理文件的態度簡直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類一樣。
做的比老員工做的事還要多。
但是就是這樣,當他信心滿滿的拿著手裏的資料然後頂著黑眼圈去賀芳菲的辦公室。
作為總監的她竟然完全沒有去看她一眼,而是直接扔在桌子上讓他先回去,這一回去就直接沒有消息了。
問了幾次都說馬上修改,在問,就直接翻臉了,今天更好,直接連人帶資料直接扔了出來。
那種挫敗感和憤怒,讓這個隻有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人直接跨了。
“希望如此吧。”年輕人看著四處的同事都這麼包容他,一瞬間也有種不太好意思的感覺,微微撓了撓頭掩飾自己剛剛的失禮行為。
“哎,是我太激動了,你們也別生我的氣,要氣就氣那個沒用的老婆娘吧。”
“閉嘴。”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年輕的女員工拿著包快步的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有一個甚至還回頭看了看,發現他們也在看著她的時候立刻轉過頭去,然後與旁邊的小聲說著什麼。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副部長看著她們走遠之後,回過頭來輕輕的垂了一下年輕人的肩膀:“人多口雜,要是這些話傳到當事人耳朵裏,你再有理,也給你整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年輕人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肩膀:“哎呀,有啥好緊張的,沒人能聽見。”
“隻是你覺得沒誘人能聽見。”副部長沉了下來了臉:“行了,也都沒有別的事了,該散了散了,該給我幹活的都去給我幹活,現在我們還是裴氏的一份子,就給我好好努力著,聽到沒有?”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裏什麼都有,但是誰也沒有在說什麼。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裏歎了一口氣:
“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覺得越拖下去,就越沒戲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