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璟心望著窗外淩空舞動的雪花,不由看得出神。雪花仍似從前那般潔白,可自己卻不再是當初那個純真的溫家大小姐了。
已經快五年了啊,這也是將是在裴家待的最後一個冬天了呢,一切都要結束了。想到這,溫璟心不由覺得壓抑的內心得到了些許喘息的空間。
“少夫人,少爺喊您下樓。”仆人輕聲傳喚著。
“嗯,知道了。”不知不覺間就到了顧淮柯和裴寒月出國的日子,時間過得可真快啊,溫璟心默默感歎道。
隨即不再留戀窗外的雪景,轉身下樓與裴家四口人彙合。
噔,噔,噔。溫璟心踩著高跟鞋還沒等從樓梯下來站穩腳跟,裴母陳琴就開始刁難起來。
“喲,溫璟心啊,你在我裴家生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改掉你這大小姐的脾氣呢”說著,不時向溫璟心投去一個蔑視的眼神,“真是好大的架子,讓我們一家人在這等你!”
“媽,對不起。”溫璟心低著頭,以一種謙卑的姿態違心的道歉著。
溫大小姐?從爸媽離世的那一刻起,自己便成了溫家名存實亡的大小姐,當溫氏公司被裴氏集團收購的那天起,溫家也早已不複存在。
溫璟心苦笑著,陳琴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放過一絲一毫羞辱自己的機會。
其實,溫璟心早已穿戴整齊,而她仍然待在樓上的房間不下來的原因就是不想麵對裴母陳琴無理取鬧的辱罵。
雖然這幾年,帶有侮辱性的話語對自己已是家常便飯。可無論多少次,溫璟心要強的自尊心還是不能適應這樣的場麵。
或遲或早,終究還是逃不過陳琴的侮辱。溫璟心自我解嘲著。當她抬起頭時,恰好與裴寒臨的深邃的雙眸相對,同往常一樣,溫璟心很快錯過這道讓她不明意義的視線。
但是,溫璟心很快的發覺一直和陳琴統一戰線的裴寒月,此時,卻坐在離陳琴最遠的沙發上。
雖然每天在裴家別墅待的時間不長,不過也從仆人口中,對裴寒月因為與顧淮珂的婚事和裴母陳琴不歡而散的事有所耳聞。
盡管早就知道陳琴對顧淮珂很是不喜歡,但裴寒月這次能和陳琴鬧得這麼僵,還是著實讓溫璟心大吃一驚。
裴寒月感受到溫璟心注視的目光,瞬間調整自己的氣勢,狠狠的瞪向溫璟心。
要不是你這個賤人,我媽對淮柯的印象怎麼會那麼糟糕,一切都是你!我媽給我的那一巴掌,將來我一定千倍萬倍償還給你!裴寒月死死盯著溫璟心。
雖然知道一直不受裴家人喜歡,可麵對裴寒月這無故膨脹的敵意,溫璟心還是不由摸不著頭腦。
“老爺,車子已經備好了。”裴管家穿著筆直的衣服,畢恭畢敬的稟告道。雖然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但是裴管家仍然保養的不錯,挺直的脊背,高冷的氣質,年輕時,想必是一大批少女心中的最佳情人!
裴父裴嘉良中氣十足的說:“好,出發。”裴寒月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寒月啊……”想起女兒就要出國離開自己,陳琴本還想安頓些什麼,裴寒月卻頭也不回的的出了門。
刹那間,陳琴的眼中就淚汪汪的了,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可當這小棉襖突然與自己決裂之時,內心揪心般的痛誰能體會?
溫璟心看著反目的娘倆,心中沒有任何快感,有的也隻是無盡的悲涼,因為,失去最愛的人的痛,自己也已經深刻體會到了。溫璟心深情的看向裴寒臨,未等到任何人察覺,就收起了注視的目光。
…………
等溫璟心和裴氏一行人到機場時,顧淮柯早已等候多時了。“伯父伯母好。”顧淮柯禮貌性的問候著陳琴和裴嘉良。
對顧淮柯這個工作能力強,有事業心的小輩,裴父那是十分看好的,樂嗬嗬的回應道:“嗯。”
陳琴本不想給顧淮柯好臉看,轉念想到女兒對自己淡漠的態度,又硬是壓著性子微微點了點頭。
“淮柯~”裴寒月跑向顧淮柯,一把摟住了他。礙於陳琴和裴嘉良在場,顧淮柯也反手摟住了裴寒月,任其黏在自己身上。“淮柯,人家好想你!”裴寒月甜膩膩的撒著嬌。
陳琴看見女兒對顧淮柯親昵的行為,又想想這幾天對自己的漠不關心,不禁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轉,“寒月啊,照顧好自己。別為了減肥就不吃飯,記得按時……”
“我知道!”陳琴還沒有說完,裴寒月就迫不及待得接過話頭,“再說還有淮柯呢,他會照顧好我的!”說完,順勢向顧淮柯身上一靠。
陳琴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裴嘉良輕聲打斷,“你啊,就別操心了。淮柯會照顧好我們寒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