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初嗯了一聲，召出了飛劍後，看向洛北北：“你們上來吧。”
洛北北神情微微有些古怪：“雲大哥，十九殿下沒跟你說寶哥寶妹是什麼妖麼？”
“他說是玉妖。”雲寒初淡淡地回答，顯然隻得了一點皮毛。
洛北北鄙視了一下沐傲星，解釋道：“寶哥寶妹情況特殊，體重如山，沒法進靈寵袋，也沒法乘飛劍或者飛舟等懸空而行的工具，隻能乘坐車船，所以我們隻能從地上走。”
這話沐傲星顯然還真沒跟雲寒初說過，便是一貫情緒不輕易外露的雲寒初，聞言也不禁微微蹙眉，旋即就收起了飛劍：“好，那我們就一起從地上走。”
洛北北笑道：“那倒不用，雲大哥，你和煉月姐姐還是禦劍吧，我們大體還是能追上的。”
她一指方向，“是往那邊走嗎？”
雲寒初剛頷首，倆小就齊齊地托起了洛北北，一陣風般消失在薄薄的晨曦之中。
以這速度，還真是沒有多少人能追的上。雲寒初嘴角微揚了一下，立刻重新禦劍跟上：“煉月，我們走。”
禦劍而起的疾風瞬時拂得樹木一陣搖擺，在這片搖動的山林中，一株高高的大樹樹冠，一隻隱形的變異蜥蜴從葉片後探出頭來，眼睛骨溜溜地看向天空。
良久以後，隱匿在某處的月雪才歎了口氣：“我們也回去吧。”
她摸了摸身上的那幾隻裝地滿滿的儲物袋，美豔絕倫的雙目中透出了堅毅的光芒。
十餘天後，洛北北一行趕到雲門山腳下時正是有一個天色初明、晨曦薄亮的時分。
因為離雲門越來越近，洛北北不願讓外人知道倆小的能力，早就不再讓它們托著自己走，而是反過來抱著兩個娃娃自己跑躍在濃翠疊綠的起伏山嶺間，雲寒初配合著她的速度，等她跑到了山腳下才禦劍降落了下來。
“這就是雲門了。”雲寒初對戴著帷帽的洛北北道，有意地省略了稱呼。
洛北北點了點頭，微微仰頭隔著特殊的紗巾看著前麵群峰昂立的雲山。
隻見一條位於兩座山峰之間，悉數由特殊青石板鋪成、寬達兩丈的石階，從腳下開始，以三分之二的垂角斜度一直往上延伸，層層疊疊地，起碼也有數千階，直至最後隱沒在白雲之中，再被兩側昂然而立的山峰一襯，竟凝似天路一般。
都說人界第一大門派雲門是鍾靈水秀，以藍天為屏，白雲為幔，仙峰為門，既飄渺又清貴，是一處真正的神仙之地，現在雖然才來到山腳下，連山門都還未得見，就已讓人升起一縷名不虛傳的感歎。
隻是，一想到她的生父就是這赫赫的雲門的掌尊，卻同時又是個拋妻棄女二十多年的負心之人，洛北北那一絲崇敬感歎的思緒就立時轉而消散。
“走吧，我們先上去。”見她眼神轉為淡漠，雲寒初知道她的心結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開的，索性也不相勸。
洛北北點點頭，一手一個地拉著寶哥寶妹就跟著雲寒初並肩而行，一步步地走了上去。
煉月跟在他身後，仍是沉默。
這一路來她都沒有進過靈寵袋，到了這裏雲寒初也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顯然這些年她的存在早已經是雲門所眾知的了。
隻是洛北北心中卻非常清楚，妖族對於人類是敵是資源，但倘若妖一旦跟人類簽訂主從協議成了靈寵，為人類所用，那自然而然也就不再是妖族的一員了，不可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