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操-他娘!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有種的就跟老子明刀明槍地……”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巴掌不僅打落了章斌的兩顆牙,還順便把他的反射弧也打長了,這個嘴賤的家夥足足呆了幾息才憤怒地跳了起來,一張嘴就是髒話。
然而,迎接著他的是一記更加無形的當胸重擊,整個人都重重地摔在了自己那張桌子的桌麵上,稀裏嘩啦地把堅硬的四方桌壓的支離破碎不說,滿桌的菜肴也都隨之倒在了他的身上。
偏偏在外人看來,還是誰也沒看見是誰出的手,怎麼出的手,仿佛一切都隻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突然發癲往後倒砸的一般。
有高手!
而且有絕對絕對遠遠超出在場人的高手在替人出氣!畢竟有隱身符相助雖然可以隱藏身形,可隻要發力就難免會有痕跡,但滿堂的修士卻無一人能看出這痕跡,足見就算有隱身符,對方的修為也足以藐視眾人。
大堂再度安靜了,這一次,安靜的時間持續了很長,長的倒在狼藉之中的章斌艱難的掙紮聲都顯得格外的刺耳。
然後,他們聽到了椅子被移動的聲音,有人站起來了。
神經緊繃的眾修士,頓時將靈識投了過去。
就見先前一直在狼吞虎咽的那個大胃少年正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最先抱不平的小男孩,小男孩雙眼有些迷蒙,顯然有些醉了。而他身邊的那位身姿挺拔的英俊少年站起之後,卻是不疾不徐地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拂了一下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壓根兒就沒感覺到眾人的“虎視眈眈”,自顧自地就往樓梯走去。
會是他嗎?
不會吧?這個少年明明頂多隻有煉氣六七層而已?
難不成是扮豬吃老虎?可這滿堂的修士不可能全被蒙騙得了吧?那到底是誰出的手?
大堂之中,幾乎人人都在暗中猜測,但那兩下的積威同時也令所有的人誰都不敢再輕易開口和動作,最後居然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三人下樓而去。
“哎……柏……兄弟,等等我!”蘭璟瑜自認問心無愧,卻沒有他們這般顧慮,見洛北北衝他笑了一笑之後就眼皮兒打架不勝酒力一般,也顧不得害怕沐傲星,趕忙追了上去。
“柏兄弟你這是怎麼了?喝多了嗎?哎,你小小年紀怎麼喝這麼多酒啊……還是後勁這麼足的靈酒,這酒小酌一杯能提升,喝多了卻傷身,可不能多喝啊……”
“柏兄弟,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對了,醒酒湯醒酒湯……這位柏大哥,你們先別忙走啊,等我去取碗醒酒湯來讓柏兄弟喝了再走好不好?哎……你們等等我啊……我真的沒有半點惡意的……柏兄弟……柏兄弟……”
聽著蘭璟瑜一路遠去的自說自話聲,大堂的修士集體地沉默著以靈識目送著他們一行走過九曲水廊,再轉回來再次目送以那個如冰雪月華般的白衣男子為首的雲門弟子跟著走出了天香樓,直到他們徹底走出了“視野”,才帶著彼此才能體會的眼神麵麵相覷。
這關係亂的,他們可實在有些不懂了!
濟濟一堂的修士之中,絕大部分的修士回望著還掙紮不起來的章斌都是心有餘悸,曾經附和著參與過謠言的人更是暗自慶幸那無形的高手手下留情,決定以後還是莫要過於八卦為好,隻有少部分人的瞳孔深處卻藏著變幻莫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