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有些困乏的白王猛地一下子拍椅而起，“你也夠了。聽著，他已不再是九皇子，他是個庶民，而且是個犯了死罪的人，不可能得到饒恕。”指著朝中麵麵麵相覷的眾臣子，白王怒道：“誰若敢此後再為他求情，刑司裏那些幹屍，就是你的下場。”
白王一口吐完怒氣，緩了緩。自從下了詔書，已經有無數替白沢求情的奏折摞在他的桌上。
不明所以的大臣都齊齊低下頭去，不懂麵前這個一國之君為何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這麼重，但他們回想過去，似乎不是這一次，每次都是那麼重，恨不得讓那個最小的兒子去死。
“我以九皇子兄長的身份，為他求情，請父王看在九弟立功無數的份上，收回旨意。”殿門外長長一聲，五皇子白牧長驅而來，跪地行禮，請求道。
“你、你……”白王牙齒緊咬，恨的咬牙切齒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抖動的手捂住心髒的位置。
白王咳嗽了一下，用金色的龍帕遮住嘴，而後宣召官看了眼帕巾，上前道：“今日早朝，到此為止，眾臣退下。”
眾臣跪拜後離去，白牧則在原地不起。
待到其他所有臣子離去後，白王指著他：“你真想氣死我。”
宣召官知趣的退下回避。
白牧道：“父王，我不相信九弟他能打破壁宮，那可是……”
“壁宮確實結實，這片大陸上也沒有幾個人能打破它，可是，你別忘了，他不是一般人，你知道他的白術已經修煉到什麼程度了嗎？你不知道，現在就連五大祭司聯手都看不到。小牧，我知道你和他關係最好，一起戰場殺敵，互持互助，但是你要明白人是會變得，因為一些事情，會變得凶殘。”
“不！九弟不會變的。”
不等白牧把話說完，白王招招手讓他也退下，宣召官聞聲趕緊到龍椅旁扶著白王退下。
白牧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喊道：“父王，沒有九弟，整個白族都會危險的。”
白王下台階的腳步稍停了一下，手裏攥得帕巾因為過緊，上麵剛嗑出的血跡沁潤出來，滲到指縫。
白王沒有回頭，還是走了。
空蕩蕩的大殿上，身著盔甲的白牧緩緩站起，他即將就要去奔赴那個送命無數的戰場，在離開前，他來見父王，不是因為膽怯怕死，也不是畏懼失敗，他是擔心如果自己真一去不複返，能承擔白族重任的恐怕也就隻有白沢。
在他眼裏仁慈的父王，幾次對待白沢的態度，讓他多多少少有些懷疑。然而，他即將離去，能否回來，再有機會回來看到白城，會是什麼樣子？這些已經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