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沢指尖彈出一個符咒,擴散成上千個,這上千個符咒從蛇身的空隙遊竄出去,然後從另外的縫隙竄回,他感到自己心底的那股力量轟然爆發,整個咒陣的效力也徒增的百倍,觸角、蛇身頓時寸寸盡斷,灑落到周圍的地上,與此同時,落到地上的還有白牧。
白牧俯身從地上站起,剛才的事真是驚險,那麼一刹,他被觸角纏住,就要葬身蛇腹,白沢的那個咒術突然反擊救了自己。
他看到那些寸寸盡斷的蛇身開始在地上化為黑水,而最中央的那灘黑水中,白沢正從一條蛇腹中取出一塊閃閃發光的石頭。
他抹了一把身上的盔甲,被觸角纏過的地方除了發黑,那塊兒的硬鐵已被腐化。虛汗一身,幸好觸角碰到的是盔甲。
白牧顫顫巍巍走向白沢,看著他手中拿著的那塊發紫又發黃的石頭。
“這是什麼?”他問。
“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見白牧過來,白沢將那塊石頭用一塊衣襟包起來。
正待走時,一把刀搭在了白沢的脖子上。
那把刀是從後麵搭在他脖子上的,刀刃冰涼且鋒利。
“把它給我。”白牧手握刀柄,聲音忽然變得冰冷。
“你要它做什麼?”他緩緩地問。
“末魂石。得之可得天下,你說我要它做什麼!”白牧的聲音裏沒有半點覬覦,反倒是平靜的深沉。
他將手中的布裹緩緩遞到身側,白牧一把從他手中奪過。
那把刀沒有落下,他一點點回過頭,深怕身後這個人突然動了殺心,但他明白這個人動殺心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這塊石頭。
他看到白牧那張臉,原本他以為的憤怒竟然是無奈。白牧說:“原來那些流言蜚語都是真的,你和他一樣,你們都是墨族的奸細,白族的叛徒。”
“他不是叛徒,他從來都不是是叛徒,他沒有背叛過白族,也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是你們逼他的。”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發那麼大的火,為何自己會對一個連自己也不相信的事實下結論。
“你剛才所用的是墨術,而且是墨族禁忌的高超術法。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會的,你告訴我。”白牧幾乎是聲嘶力竭的朝著他喊的。
他明白眼前這個剛正的人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那個事實,但他什麼也不想解釋,解釋完這個,後麵還會有很多,成千上萬,他要解釋到什麼時候。最主要的,他覺得不必了。
“你是因為這個想殺了我?”他淡淡的問。
那持刀的少年眼神終是沉暮下來,手中的刀迅速收回,朝著隊伍撤退的方向,頭也不回的遠去。
剛才的那一幕在白沢的心裏如刀刻一般,他想給自己一個答案,但無法解釋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