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飛墨暗殺(5)(2 / 2)

濯羽沒有動,眼神默默落下來,聲音輕低:“我吃不下。”

蕭逸拿著燒雞的手漸漸落下來,坐到他身旁,剛才臉上的笑意全無,“你都知道了?”

“整個白族都知道了。”

外麵的雨漸漸大了起來,順著屋簷的茅草不斷珠的往下落,仿佛沒有盡頭。

兩人就那麼坐著,一直到天黑了,到雨停了。

濕潤的空氣從窗口吹進來,帶著涼意。沒有去點燈,就在那黑色中,兩人一直坐著。

許久,聽到濯羽的鼻涕聲,他問:“有什麼辦法?”

蕭逸想到了一個人,是他聽說,那個人會出現在少主有危險的任何地方,那個人叫濯弘,是白族的叛徒,已經很多年不知去向了。他不是濯弘,沒有濯弘那麼高的術法,也沒有對少主那麼的心意深知,所以他能做什麼,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我們去把少主救出來,然後我們逃走。”濯羽望著身旁大自己幾歲的少年,也許這麼做是在陪一個即死之人赴死的吧!但也僅有如此,似乎才能心安。

他忽然覺得喉腔咽咽的難受,少主曾囑咐他,若這趟回不來,便要他照顧濯羽,此生不再受人傷害。白族大地上,乞強淩弱的事再讓人熟悉不過,強者吞噬弱者,單純的人寄希望於根本看不到的皇族正義,實於所有願意相信正義的人最後都希望破滅,幼小單純簡單的人依舊如同那些年長的心計者,終會滿目齜恨,少主說,讓濯羽成為一個幹淨的人,別陷入這場紛紛事爭看不到的漩渦。

人無心,便無計,人有心,則生事端,能活在這片大陸上有心卻不生事端,是彌足珍貴的。

他還是以各種話語否定了濯羽的建議,那簡直遙不可及。

“那我們找出那個黑衣人,如果這兩天黑衣人不出現。”濯羽接下來的話沒有再說,對兩人而言,不敢想後來。

黑衣人如果不出現,在心裏默默念著那句話,忽然隱生一股悲傷。

白沢沒有衝破術穴上的封印,但第二天,刑司竟將他放了,放他時,刑司役官的臉上有萬般不願意,白沢更不知為何,他想了昨日二皇妃來過,大約是與她有關,但這似乎不太合道理,白王是最不願有人求情的,一個王的眼裏容不了沙子,即便是那種可以長成珍珠的沙子。

走出牢獄的那刻,他直奔濯羽所在之地而去,這些日子,確實有些想念這小家夥,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瘦了,受人欺負了,或者纏著蕭逸找自己。

廬草下那孩子見他走來,愁苦的臉上生出笑意,一腳跨下木梯,跑來,快到時,竟又被一節圓木攔住摔絆。

他過去扶起那孩子,打著玩笑,孩子一下子撲到他懷裏,笑著笑著竟哭了起來。

哄了他一陣子,才問到蕭逸,濯羽搖著頭說他昨晚出去後就沒有回來。

隱約感到事情的不對勁,帶濯羽回雨濘宮安頓好後,他便四處去找蕭逸。

一路聽了些話語,他才明白自己被放出來是因為昨晚黑衣人再次出現,白王才收起疑心。對他而言,他卻估摸出了蕭逸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