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瘦了許多,臉上隻有慘白的顏色,再不複以往的光澤,就連臉頰處都有了淡淡凹陷的陰影,但這樣一來卻顯得她的眼睛越發大了。
慕清寒看在眼裏,心疼卻無法言明。他用額頭抵著她微涼的額頭說:“等你大好,我便帶你遊遍這千山萬水,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無憂笑著問:“我想去哪裏都可以嗎?”
慕清寒蹭蹭她的鼻子:“都可以。”
無憂唇邊笑意更深,甜蜜就掛在她的嘴角,她依偎進慕清寒懷裏,努力想吸取他身上的氣息:“你真好。下輩子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慕清寒托著她的後腦:“說什麼傻話。這輩子都還長的很,你這個小腦袋還是先想想怎麼過好這一世,還有往後要給我生幾個孩子吧。”
“什麼呀!”無憂害羞地拿手捶他,頓了頓,她卻又說:“如果,如果我能好起來,我一定一定給你生好多好多小孩子好不好?”
慕清寒低頭吻她,在她唇邊呢喃:“會的。我們會子孫滿堂,攜手白頭。”
“嗯,我相信你。”
無憂精神不濟,靠在慕清寒懷中沒一會就睡著了。
慕清寒將她放在床上,好讓她睡得舒服些,他就守在她的床頭,寸步不離。
尉青將綾之接回王府後便前來複命。
慕清寒淡淡地問他:“你說,泉加星病了?”
尉青想想答:“是綾之公主說的,泉加星昨日被押進牢房起就時有嘔吐症狀,怕是寒症,公主臨走前將自己的被褥都給了她。不過,屬下今日也覺得她不太正常。”
“嘔吐?”慕清寒修長的指節有規律地敲打著桌麵,他沉吟片刻便揮退了尉青,“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你告訴綾之,讓她好生休息,這幾日委屈她了,等這段時間過了,再好好補償她。”
“是。”
待尉青退出去後,慕清寒便又回到床邊,他看著無憂恬靜的睡顏,不知在想些什麼。
墨然與月曜已經走了有兩日了,最遲明日便可回來。
他附身吻了吻無憂的額角,在她耳邊低語:“莫忘了你今日與我說的話,很快你就要兌現的。”
第三天傍晚,墨然與月曜果然踏著夕陽回來了。
墨然一進屋便直奔無憂床頭,見她安然無恙地睡著緊繃的心才放鬆了一些。他又轉頭去看慕清寒,見他仍是那副欠揍的樣子,這幾日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重新燃起了火苗。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算你識相!”
慕清寒十分有禮地對他揖了揖手:“嶽父謬讚了。”
月曜見著墨然正處於發怒的邊緣,趕緊將慕清寒給拉到一邊:“走走走,一見麵就吵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多大仇似的。”
兩人來到前廳,將內室讓給那父女二人。
慕清寒看著月曜臉上有難得一見的疲憊,料想他們去的這一趟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事情可還順利?”
月曜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刺刺地癱在椅子上:“還行。許多年沒好好活動筋骨了,這動一動也是好事,證明我還沒老。”
慕清寒坐在他旁邊也倒了一杯水,他端起杯子對著月曜道:“辛苦你了。以水代酒,我先謝過了。”
月曜斜眼瞧了他半晌,隨後也端起杯子與他重重一碰:“你別以為以水代酒就行了,這事我可是出了大力氣,到時候那望月樓的至尊宴席我可要連吃一月的!”
慕清寒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吃一年都可以。”
“嗤!”月曜聞言便也跟著他一起笑了。
月曜隻在王府待了一會,這期間他還順便看望了一下綾之,將她身上的術法給解了,接著便進了趟宮。
宮裏如今亂成了一團,慕清風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一會找這個大臣想辦法,一會找那個大臣拿主意,月曜看在眼裏,歎息在心裏。放眼這整個慕家皇室,哪一個不都是有才有能的人物,怎麼偏偏出了慕清風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廢物異類?好好的一個國家交到他手上,這還沒過幾年就被他弄的烏煙瘴氣的。月曜想,若是他老爹泉下有知,那棺材板恐怕是按不住了。
慕清風一聽國師駕到,著急忙慌地便迎了上去,抓住他的袖子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國師大人,國師大人,你可算是出關了!你快幫朕看看,幫朕算算,朕的這龍椅倒還坐不坐得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