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寒也看見了她,以及她懷中抱著的兩個手爐,他不由皺眉,“是給王妃的?”
飛雪點頭,憂心道:“嗯,這些時日不知怎麼回事,王妃一直很怕冷。方才她手中抱著的手爐尚暖,可她卻覺得已經涼了,我這不給她抱了兩個,好讓她能暖和的久一些。”飛雪望著手中的暖爐,腦袋裏想著無憂那凍得發青的小臉,心疼的不得了,“國師大人,雖然王妃不讓飛雪多嘴,可飛雪覺得王妃這些日子實在不對勁,能不能請國師大人去給王妃瞧一瞧?”
月曜衝她努努嘴,“放心,你家王爺比你急,所以我才在這的。”
慕清寒懶理他的打趣,隻問飛雪:“你出來多久了?”
飛雪想了想,答:“約莫半盞茶的功夫。”
慕清寒心頭有些悶悶的,他怕無憂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會出什麼事,便叮囑她趕快回去,“你先過去,多拿幾床被褥,多燒幾個暖爐,她要什麼你便給,不可多嘴。”
飛雪乖巧應:“是。”說罷,她便飛快地向著冬園過去了。
慕清寒望著那方不知在想些什麼,月曜拍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一會我便開些方子,暫時緩解她的情況應該不成問題,你別太擔心了。病根什麼的,再慢慢來。”
慕清寒側目看他,目光中有萬千情緒,最終隻有兩個字:“多謝。”
月曜心中大慟,他與慕清寒相識的這麼多歲月,何曾見他謝過誰?以他的高傲,他從不低下頭求人,隻有人求他的份。他更加明白了無憂在他心中分量如何。於他而言,無憂是愛人,是親人,也是恩人。當初若是沒有無憂,沒有無憂的爹留下來的那塊玉佩,隻怕慕清寒早已不再人世。
月曜不由也正色道:“你我的關係就不必言謝了,我自會全力幫你。再說,小無憂那樣可愛,誰能忍得下心看她受苦?”
慕清寒見他義不容辭的模樣,點頭默然,兩人又走了幾步。他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停下來叮囑他道:“無憂不想讓我擔心,一會見到她,莫說是來為她看病,該怎麼說,我想你會有辦法的。”
月曜拍著胸口保證:“放心,我自有說法!”
慕清寒剛要放下心來,忽覺一道氣息正向他們奔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飛霜熟悉的聲音。
“王爺!”
慕清寒與月曜同時向那方望去,隻見飛霜正將身法用至極致,朝他們全速靠近著,看樣子很是急切。
慕清寒眉頭微皺,心中已料到可能出事了,他腳尖一點,便落在了飛霜麵前,“出了什麼事?”
飛霜收勢不及,踉蹌了兩步,望著從天而降的慕清寒,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王爺,王妃她……”
她隻來得及說出這幾個字,眼前一花,她四下張望,可哪裏還有慕清寒的人影。
月曜落在慕清寒身後,將還楞在原地的飛霜提起來就走,兩人一路飛馳。飛霜總算趕在到冬園之前將事情給月曜說了個清楚。
近來無憂十分怕冷,飛霜想著可能是因為無憂身體虛弱的緣故,所以這段時間一來一直在想方設法地給她食補。今天下午她便一直在廚房,守著給無憂燉的燕窩,一直到剛才,才將剛剛燉好的紅棗燕窩給送過來。
她剛走到門口就碰見了飛雪,聽她說了無憂的情況,兩個人都十分憂心。她率先去敲了門,可半天沒有得到回應。飛雪趴在門上聽了一會,著急道:“房間裏麵怎麼好像沒有動靜,不會出事了吧?”
飛霜眉心一跳,她壓住心頭的不安,安慰飛雪道:“沒事,說不定王妃隻是睡著了。”
兩個丫頭強壓著心中的緊張,顫抖著手推開了門,不成想就見到了她們最不想見到的一幕:床邊是一大灘血跡,無憂正側著臉躺在血泊裏,看上去好像已經沒有了生息。
飛雪立刻發出一聲驚叫,飛撲著上去想將無憂從地上撈起來,飛霜也是嚇得六神無主,但她到底還是冷靜些,幫忙將無憂抬上了床,趕忙便想去找慕清寒,飛雪哽咽著告訴她慕清寒和月曜都在不遠的花園裏,她便趕緊過來找他們了。
月曜聽罷,大概知道了無憂這次的傷情有些嚴重,不免有些同情她們姐妹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