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慕清寒的目光如刀般冰冷鋒利,他沉聲道:“紅蓮,今天開始,你守著她。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他話音一落,一道火紅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後,恭敬地對他行禮,“是,紅蓮遵命。”
慕清寒原本是準備要去國師府的,但思慮一番後還是先去了尹尚懷的房間,將他從被窩中提起來,吩咐道:“找些你的心腹給我守住無憂的小院,在我派的人來之前,不能讓任何人靠近那裏一步。還有,速去將從側門到無憂院落那一路的屍體清理幹淨,記住,動作一定要輕,不能叫任何人知道今晚你太史府發生了什麼事情。”
尹尚懷暈暈乎乎地聽著慕清寒莫名其妙的話,終於在聽到“屍體”二字時猛地驚醒,“出了什麼事?”他理了理慕清寒這幾句話的重點,神色立刻變得焦急萬分,“是不是無憂出事了?她現在在哪?”
慕清寒冷眼看他,要說今晚出的這檔子事,尹尚懷首先要領一等罪,無憂不想被人跟著,他就當真不派人護著她,真不知道他這個舅舅是怎麼當的。是以,慕清寒對他也沒有好言語:“在她自己房裏。若是今晚無憂當真少了半根毫毛,你這條命也不夠賠。”
尹尚懷默不作聲地目送他走,心裏還有幾分委屈,這大半夜的,府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一點不知道不說,現在慕清寒又氣衝衝地把他從被窩裏揪出來莫名其妙地罵了一頓,他冤不冤?
待慕清寒回到國師府,月曜已經開始逼供了。
石頭身上的傷已經被包紮過了,他此時正裸著上身躺在床上,麵如死灰,目光空洞的望著帳頂,無論月曜與他說什麼,他都一言不發。
月曜把在慕清寒那受的氣一股腦全給發泄在了石頭身上,再加上一想到小無憂那一身狼狽極有可能是這個禽獸幹的,他就更氣不過,給他用的藥都是怎麼讓他疼怎麼來。可誰成想這頭強驢從醒了之後就一聲不吭,連疼都不喊一句。他問了他半天,也罵了他半天,他竟然還是一個字都不說。
慕清寒就是這時到的。
他的目光極短暫地在石頭身上停留了一會,而後便看向月曜:“怎麼樣了?”
月曜咬著牙說:“死不了!”
聽到慕清寒的聲音,石頭才終於有了反應。
“王爺……”他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但身上的傷口卻好像讓他十分痛苦,這些動作看上去都讓他十分吃力。
慕清寒阻止了他想要起身動作,卻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便示意他躺下說話:“我要問的問題想必你已經十分清楚,你準備好的話,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石頭望著他冷冰冰的神情愣了一會,畢竟慕清寒在無憂麵前一貫是溫恩爾雅的,說話輕聲細語,看上去十分隨和,現在突然變了一個人,石頭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慕清寒看了一眼他臉上呆滯的神情,忽地想起無憂有時也是這麼傻愣愣的望著他,雖然無憂的模樣比他看上去要順眼的多,但他有些懷疑是不是冥玄山出來的人都有這樣癡呆看著別人的習慣。
他也不指望一時半會石頭能說出什麼來,便轉向月曜,問:“他這一身,可是被妖氣所傷?”當時慕清寒趕到的時候,就看見無憂渾身被紫色的妖霧包裹,看她的動作,是正要斬下石頭的頭顱,他知道她在那一刻是失去理智的,是以不免懷疑石頭這身上的傷是在他趕到之前無憂所留下的。
月曜知道他的意思,但卻搖頭道:“不是小無憂幹的。他這身上的刀痕,是他自己劃得。”
慕清寒眉頭一挑,示意他繼續說。
“他中了毒,是這世間頂級的媚藥,也是陰狠的毒藥——亡靈香。亡靈香是取狐妖的精血輔以從少女屍體中提煉出來的屍油混製而成。這種藥不僅比一般的媚藥藥效強了千百倍,更是會讓人喪失理智,變得嗜血,而且會加快自身的氣血運行,輕則靜脈逆流,重則爆體而亡。但是這種藥對於有內功的人來說很好解決,隻要自己小心著點把藥逼出去就行了。但像他這種沒有武功的,”說到這,月曜看了石頭一眼,不太想承認他竟還是條漢子,“要想讓這個藥快速從體內排出去,隻有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