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寒與她玩笑:“若有一日我容顏不再,你說的這些優點我全都沒有了,那你豈不是不再喜歡我了?”
無憂聞言有些激動地從他懷中探出頭來,“你怎麼會被毀容,還變成啞巴呢?你那麼厲害,定是沒人能夠傷害的了你。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也一定會保護你的,你不要擔心,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說罷,她頓了頓,又說:“至於你說腦子不再好用,又總是發脾氣,我覺得沒什麼,我腦子也不好用,但是我脾氣是好的,這樣咱們倆誰也不用嫌棄誰了,不是正好嗎?”
她這天真的模樣,輕鬆的語氣,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哪裏不對。要知道,在她麵前的可是謫仙般的三王爺慕清寒,她一介弱質女流,卻妄言要保護他,實在有些不自量力。
但慕清寒卻偏偏就喜歡她的不自量力。
他將她重新納入懷中,恨不能將她完全融入骨血。他為什麼喜歡她,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理由嗎?
當天下午,慕清寒便命人將無憂娘的那件嫁衣同風雲一同送入雲繡樓,吩咐要在保持那件舊衣樣式的前提下將鳳雲上的一些珍稀寶石融入進去,且一定要在大婚之前重新設計改好。
這樣的要求實在是比要雲繡樓重新設計來的更有難度,尤其是時日這麼短,工期著實緊張,偏偏慕清寒又是他們最得罪不起的人。是以沒人敢有怨言,送衣裳送到的那一刻開始,雲繡樓上下便開始緊張起來。
在大婚前兩日的時候,林海便著手開始將府裏布置的一片喜氣洋洋,大門口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向這京城裏的所有人展示著三王府喜事臨近了。這一切本都在順利進行,卻不料在大婚前一晚,卻又出了事。
這天早上,尹尚懷將無憂從王府接到了他的太史府。雖說無憂已經與慕清寒同住這麼許久了,但再怎麼說女子出嫁是要從自己家裏出去的。
他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慕清寒是老大不高興,一張臉冷的快要將人凍死,說什麼也不允許他將無憂接走。倒是無憂倒戈的很快,一聽他說了這些規矩,又亂七八糟列舉了一些會導致的不吉利,她便立刻點頭答應了。
慕清寒一向對無憂是有求必應的,隻是這次卻說什麼也不鬆口:“本王說不行,就是不行。”在他心中所設想的,便是到時隻用將無憂從漪雲閣接到冬園來這麼簡單而已,一是路途不遠,無憂無需遭罪;二是府裏的人無憂都已經熟悉了,不會給她造成太大的心理壓力;三就是他半刻也不願意無憂離開他的視線,尤其是在明天就要成婚了的情況下。
尹尚懷鄙夷地望著他:“三王爺,我家無憂嫁給了你,到時候還不是天天在你麵前,就讓她離開這一晚怎麼就不行了?你如此限製無憂,我倒擔心往後你會不會好好待我家無憂了。”
慕清寒斜睨了他一眼:“你擔心與否,與本王何幹?”
尹尚懷聞言便惱了:“我是無憂的舅舅!我,我要是不同意無憂嫁過來,你就別想娶到我們家無憂!”
慕清寒嗤之以鼻:“尉青,尹大人喝多了,將他送回去,好生照看。”
尉青從門外進來,抱拳道:“屬下遵命。尹大人,請。”
尹尚懷氣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他動不了慕清寒還動不了尉青嗎?他指著尉青罵道:“你敢!你這個混蛋,本官可是當朝太史,本官看你敢動本官一下嗎!”
無憂見這情況完全脫離了正軌,連忙跳出來抱著慕清寒的胳膊:“寒哥哥,你別這樣!”
慕清寒冷著臉望了她一眼,“我哪樣?”接著又對尉青吩咐道:“尹大人都快站不住了,尉青你瞎了嗎?還不趕快將尹大人扶穩帶走。”
尉青:“是。尹大人,得罪了。”
就在尉青快要抓住尹尚懷的時候,他卻突然向後一跳,一張小白臉漲得通紅:“你敢!”
尉青壓力也很大,王爺在上看著,他就是想放水都不行,可尹尚懷又是王妃的舅舅,萬一真把他惹急了,誰敢保證王妃不會不高興啊,王妃不高興了,就等於王爺不高興,那王爺一步高興,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自己啊!真是哪邊都得罪不起!“尹大人,您就好好生生跟著屬下走吧!”
“我不!”尹尚懷梗著脖子怒目瞪他。
尉青還在猶豫,遲遲未真的下手,慕清寒的臉越來越黑。
無憂實在沒辦法,隻好撲進慕清寒懷裏,這一下力道之大,竟將他撞的向後退了兩步,跌坐在了身後的太師椅上,無憂便順理成章地坐進了慕清寒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