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慕清寒坐在書案邊,見無憂進來了,便對她招招手。
無憂一見到他,心裏原先那些不安便全都消失不見了。
她快步走到他身邊,不用他說話,便自覺地爬進了他的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懷裏。
慕清寒一手執筆,另一隻手從容地將她抱在懷裏,不讓她掉下去,“剛剛在外麵跟尉青說什麼?”
無憂的小臉挨著他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沒說什麼,就跟他說了你不會虧待他的,讓他不要再對著自己的手練習以後要對夫人說的話了,那樣看起來好奇怪呢。”
慕清寒不由失笑,“那尉青是什麼反應?”
無憂搖搖頭,“尉青沒有反應,我看他呆呆的,好像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慕清寒放下筆,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無憂的皮膚還是一如既往的滑嫩,捏在手裏的觸感好極了,“你這個小壞蛋。”
無憂任他捏圓搓扁,也不反抗,隻是扁著嘴問:“我哪裏壞了?”
慕清寒心情大好,自嘲說:“近墨者黑。”
“什麼意思?”無憂不太明白什麼叫“近墨者黑”。
“沒什麼意思。”慕清寒自然是不會解釋,轉移話題問她:“怎麼突然來找我?可是想我了?”
無憂點頭,直往他懷裏鑽,“嗯,想你。”
慕清寒唇角一勾,笑著拍了拍她的腰肢,“出什麼事了?”
無憂抬眼望著他,紫色的雙眸直直地望著他,他這話說的篤定,仿似斷定了無憂是有事才會來找他。
他總是這樣,好像是有能讀心的法術一般,總是在她還沒有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她心裏的想法,真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慕清寒見她不說話,心中一轉,大概知道了發生的事情跟誰有關,“石頭跟你說了什麼?”
無憂搖頭,“沒有,他什麼都沒說。”
慕清寒眉頭一挑,伸出骨節分明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那你為何是這種表情?”
無憂聲音明顯沉了下去,“我今早去找他,下人說他不在屋裏,說他去院子裏了,可你知道我在哪看見了他嗎?”
慕清寒看著她臉上的憂慮,眸子倏地冷了下來,“芳南苑。”
“是,他芳南苑裏。”一想到石頭見到她時那慌亂的模樣,無憂就忍不住擔憂,“我找不到石頭哥哥,就想著去找星兒說說話,可沒想到石頭哥哥竟然在星兒的房間裏。星兒說,石頭哥哥是因為迷路了才會找到她哪裏去,可冬園明明與芳南苑是在相反的方向,他怎麼會迷路到那裏去呢?”
她說到這就停頓了下來,慕清寒也不著急,耐心地等待著,他知道,如果隻是這樣,無憂不會擔心成這樣。
無憂吸了口氣,又接著說:“石頭哥哥見到我的時候,他好像十分緊張,又很害怕。那樣的表情,就像是小時候他若是做了會惹三嬸生氣的事情,怕被三嬸發現,就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你說,他為什麼見了我會露出那樣的神情?會不會是跟他來京城的原因有關?”
慕清寒感受到她的不安,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腦中也在思索,泉加星跟石頭到底會有些什麼樣的牽扯。
那日石頭本對他說過,會找他談一談他為何會來京,後來卻是慕清寒親自去見得他,就在昨天。
石頭卻與之前的態度大相徑庭,不僅改口說自己來京隻是過來看看無憂,並沒有什麼特殊原因,更是對他冷言冷語,好像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對於這件事情,慕清寒也是持懷疑態度的,以石頭的個性,就算他再固執,再放不下無憂,也做不出千裏迢迢放下家中妻小跑到京城來,隻為了見無憂一麵這樣瘋狂的事情來。他定是受了什麼樣的刺激,才會讓他在衝動之下做出魯莽的舉動。
慕清寒動作很快,在石頭來的第一天,他便已經派人開始調查,隻是目前傳回來的消息都不太明確。
對於石頭,慕清寒相信以他對無憂的感情來說,是做不出傷害無憂的事情來的,隻是石頭心性單純,為人又憨厚耿直,難保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在這樣特殊的時候,泉加星又突然出現插了一腳,慕清寒將他們兩個聯係在一起,隱隱有些頭緒,卻不甚明朗。看來,不僅要查石頭,對於泉加星,也不能輕易放過。
慕清寒心中有了打算,但現在也不適合告訴無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