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曜見狀無力舉手投降,“行行行,說不過你們倆,眼睛也沒你大,我投降行了吧,真是。”
他又走回到石頭身邊,重新將手肘架在他的肩膀上,略帶埋怨地說:“幾百年不上望月樓吃頓飯,這一出來就碰見你們,真不知咱們結的是什麼孽緣。”
許是他壓在肩頭實在太沉,石頭動了動,思考著該如何措辭才能讓這個男子把手給挪開,“那個,這位公子……”
他話還沒說完呢,月曜就轉向了他,稍微將他一打量,月曜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你是新來的小廝……還是侍衛?長得也忒壯了。放心,本公子就借你肩膀擱一會,你不會少塊肉的。”
石頭這會兒才終於看清了他的長相。他先是被他這樣完美的皮相給震住了,可一聽他說出來的話,他臉色頓時變了變。
不等他說話,慕清寒已經伸手將月曜揪著衣領給拎開了,“石兄是貴客,你少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無憂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
月曜覺得他們是在開玩笑,這人長得十分粗狂,一身衣裳也不是多好的料子,身上更是沒有半點特殊的氣息,這人能是慕清寒的貴客?他有些難以置信。
“綾之公主!”
就在他還要繼續打量石頭的時候,尉青突然叫了一聲,原來綾之趁著他們講話的空檔已經溜出去一段距離了,尉青發現了,正要上去追。
月曜見此,眸子閃了閃,回頭飛快地對慕清寒告了別,攔住尉青,自己追了上去。
又是他們兩人獨處,無憂有些擔心,她貼進慕清寒的懷裏,問他:“他們不會又有什麼事吧?”
慕清寒自然地摟住她,淡淡說:“不用管他們,隨他們去。”
無憂仍是不太放心,“可是,我擔心綾之……”
“綾之長大了,她自己會處理好這些事情。”慕清寒說著,挽起她耳邊調皮的碎發,湊近她的耳畔,又說:“你這個做嫂嫂的,隻管好好愛她的皇兄就好。”
說完,他在無憂嬌*嫩的臉頰上香了一口,臉上的笑意很是愉悅。
“你幹嘛!”這大庭廣眾之下他也敢這樣親她,真是不知羞!無憂捂著臉頰,羞惱地望著他,似乎在控訴他這大膽的行徑。
慕清寒笑意擴大,心情更好,牽著她的手往回家的路上走,“走了,回家了。”
一路上的氣氛比白天逛街時要更加尷尬,而這尷尬僅僅隻是指石頭和尉青。
剛開始,原本是石頭、慕清寒、無憂三人並排同行,尉青跟在後麵。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慢慢就變成了慕清寒牽著無憂,兩人有說有笑地在前頭走著,而石頭卻落在了後麵,麵色晦暗的跟著尉青一起走。
尉青這人在外人麵前就跟一根木頭似的,輕易不會開口說話,更是將他家王爺麵無表情的本領學了個十成十。一個木頭和一個石頭,這回家的路程,想不安靜恐怕都不行了。
與此同時,王府內,芳南苑。
泉加星坐在床頭,手裏死死拽著紗幔,原本平整的紗幔被她捏出了一道道折痕。
星奴在一邊,小心翼翼地稟報:“皇上還有太皇太後已經分別派人過來請您回宮去了,尤其是皇上,今日來的太監已經第二批了,公主您看……”
“我看?”泉加星毒蛇一般的眼神射到星奴身上,“我看什麼?到王府來這兩月,沒有一件事情順我心意,不但慕清寒無法愛上我,就連尹無憂那個賤人都整不走。我辛辛苦苦地隱忍這許久,難道就是為了一事無成地等著皇上來催我回宮嗎?”
她霍地站起,五指緊握成拳,“嘭”的一聲砸在梳妝台上,可憐桌上的瓶瓶罐罐一陣搖晃,放在桌邊上的胭脂更是直接摔在地上,鮮紅的顏色在地上像是開在黑磚石上的花朵,絢爛荼蘼。
泉加星冷冷掃了一眼地上的痕跡,阻止了星奴想要上前清理的動作,眼裏忽地迸出了可怕的寒光,“這一次你能把那個叫石頭的找來,已是實屬不易,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無論我最終能不能嫁給慕清寒,但我一定要讓慕清寒親手將尹無憂那個賤人趕出王府,我要讓她身敗名裂!”
星奴對於她的惡毒心腸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會更是十分平靜,心裏仿似沒有半分波瀾。她小聲詢問:“那宮裏,該如何回複?”
泉加星回眸望她,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紅唇忽然綻出一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