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霜無奈地看著她,“王妃,不是飛霜要凶,而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她們兩個今天在您麵前這麼冒冒失失的也就罷了,總歸您是咱們的王妃,是自己人,可今天若是她們的冒失衝*撞到了別人,尤其是那些有身份的人,那可就是在給咱們王府惹麻煩,丟的可是咱們王爺的臉。”
無憂將飛霜這番話在腦子裏繞了繞,好像有點明白了,“原來是這樣,你是在立規矩。”
飛雪這時插話道:“而且呀,剛剛姐姐之所以說要罰她們,是算準了王妃會出麵攔著,好讓您在這兩個丫鬟心中留下一個完美的印象。我說的對不對呀,姐?”
飛霜看著飛雪古靈精怪地模樣,笑罵:“就你聰明,臭丫頭!”
無憂卻還是沒太明白,有些難過道:“為什麼要給她們留一下一個完美的印象?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飛霜見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連忙安慰道:“不是不是,王妃您哪裏做的都好。隻是,您到王府這麼長時間,一直以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恐怕前院還有些人沒見過您呢。這府裏的下人除了我們以外,都很少和您接觸,也摸不準您是個什麼樣的主子,自然沒法和您親近,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些閑言碎語傳出來。您雖然不在意,但您的身份畢竟在這擺著,是不容許任何人詆毀的。”
“所以,你說是我饒了她們,想讓她們對我感恩,好樹立起我在她們心中的美好形象?”無憂有些懵了,怎麼這一件事情,能衍生出這樣多的目的和道理?她覺得她的腦袋都有些不夠用了。
飛霜點點頭,“不光是她們。咱們王府雖大,但下人之間的聯係和溝通還是很多的,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等大家都對您有一些了解了,自然不會再有不好的聲音傳出來了。”
無憂忽然驚覺,飛霜竟然有這樣細膩的心思,就連飛雪看起來也毫不意外的樣子。果然,是在這豪門大宅裏耳濡目染的多了,就是一副直腸子,也會硬生生給你轉出九曲十八彎。
她不由感歎,“你們太厲害了!”
待到晚上,睡前無憂躺在慕清寒懷裏,將下午這件事情當做故事一般講給了他聽,說完也不忘感慨,“她們兩個真是深藏不露!”
慕清寒一挑眉,也作出評價,“嗯,深藏不露這四個字用的不太恰當。”
無憂錘了一下他的胸口,“什麼嘛!就是深藏不露!”
慕清寒捉住她的小拳頭,握在手裏細細摩挲著,“她們並不是深藏不露,隻是你們相處時間還不長,對她們的了解還不夠深刻。她們的能耐可不隻局限於這深宅之中。”
無憂驚訝問:“還有什麼?”
慕清寒拍了拍她的腰肢,“還有什麼,要等你自己去發掘,我說出來還有什麼意思呢?”
無憂撇撇嘴,心道,不願說就不說,大不了自己去找她們兩個當事人問個清楚。
慕清寒並不在意她的這點小心思,隻說:“這件事情,按我說,飛霜處理的並不算很好。”
無憂不由一愣,“為什麼?”
“若是我,我根本不會在意那些下人說了些什麼。飛霜有一句話說對了,你的身份擺在這裏。你是我的夫人,是我的妃子,你的身份注定了高高在上。活在雲端裏的人,何須在意地上的人說些什麼?不論他們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們站到我們的位置上,也不能將我們從這位置上拉下去。我們要看的,要聽的,隻是跟我們在同一高度的人。”慕清寒淡淡地說著,語氣從容淡定,卻偏偏有一股無言的高傲與霸氣,“身份這東西,有時候是天注定的。”
無憂望著他,真奇怪,若是這種話從尋常人嘴裏說出來,定會讓她覺得這人不懂禮貌,沒有內涵,人的高低貴賤,豈是以身份來區分的?但從慕清寒的嘴裏說出來就完全不一樣了。他沒有輕蔑,沒有歧視,真的隻是大大方方地在陳述一個事實。
沒錯,他生來就高貴無比。
無憂垂下眸子,情緒莫名有些低落,“可,可我,我原本也隻是一個從山裏來的野丫頭,比府上那些仆役還不如。若不是有你,我又怎麼能在這個位置?”
在他麵前,她總是自卑的不得了,因為無論從哪方麵來看,她好像都配不上慕清寒這樣謫仙般的人物。
慕清寒眼眸一眯,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眉眼深沉地望著她。直把她看的心神都有些蕩漾了,他才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