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上前,沒走兩步,就看見無憂正坐在床上,倉皇失措地望著他們,就連她的床上也已經爬滿了蛇群,還有不少掛在床欄上的,就連她手上也纏著一條綠色的竹葉青。
無憂看見墨然還有慕清寒來了,手中一鬆,沒了禁錮,那條綠蛇扭頭就在無憂的虎口上留下了兩個血窟窿。
“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無憂忍不住痛呼出聲,傷口處灼燒一般的劇烈疼痛讓她額頭上的冷汗立刻就冒了出來。
那條綠蛇扭著身子就想逃,但它哪裏有墨然的動作快,墨然隻在虛空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下一瞬它就已經在墨然的手裏奄奄一息了。
慕清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飛身上前,大袖一掃就將床鋪上的蛇群清理的一幹二淨。他看著無憂雪白的皮膚上留下的那兩個血痕,那雙總是淡然如水的眸子裏有少見的緊張和焦急。他將無憂抱進懷裏,讓她靠著自己,聲音裏又一絲不易察覺地顫抖:“是不是很痛?”
無憂不想對他隱瞞,便老實地點頭,“痛,真的好痛。”
慕清寒的心一下就揪起來了,俯身就將無憂橫抱起來,“我帶你去找月曜。”
墨然見狀,立刻上前攔住他們,“找他幹什麼?我的女兒,還會怕蛇嗎?”
的確,墨然就是一個蛇精,甚至不客氣的說,墨然就是蛇中之王,蛇王的女兒還會怕蛇咬嗎?
慕清寒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無憂在他懷裏疼的臉色蒼白,下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破了,這要他如何舍得?他心疼的厲害,連忙對無憂道:“快,把手給他看看。”
無憂如今雖然仍是沒有辦法好好麵對墨然,但此刻也顧不得許多,她真的疼的不行了,便乖乖地依照慕清寒的話,顫顫巍巍地對墨然伸出了手。
無憂疼的麵色蒼白,墨然自然也是不舍的,他寬大的手掌覆在無憂的手上,手下立刻有淡紫的光華閃過,他移開手,拇指摩挲著無憂光滑如初的皮膚,心疼問:“乖女兒,還疼嗎?”
慕清寒也緊張地追問:“怎麼樣?”
無憂收回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原先那兩個小小的血窟窿已經消失不見了,虎口處平整光滑地看不出一絲痕跡,就連先前那般劇烈的疼痛也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她望了望墨然,心道,真神奇,隻是被他這樣輕輕摸了一下,居然真的不疼了。
她輕輕對墨然點了點頭,“謝謝。”
墨然笑了笑,也對她點了點頭。
慕清寒聞言,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用臉挨著無憂,輕輕蹭去她臉頰邊細密的汗珠,柔聲道:“沒事就好,我帶你去我那裏。”
無憂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應道:“好。”
這個房間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待著了,剛剛那番恐怖的景象恐怕又得讓她做好些時的噩夢了。
慕清寒抱著她,回頭正好對上墨然的視線。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很快便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墨然對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去吧,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
“嗯。”慕清寒對他唯一頷首,抱緊了懷中的無憂,大步出了房門。
這時,正好王府的侍衛也趕到了。值夜的侍衛看著三王爺親自抱著王妃出來了,心頭皆是一抖,他們好像是來晚了?
“屬下救駕來遲,還望王爺、王妃恕罪!”
看著侍衛隊長那一臉驚惶不安的神色,又看了看慕清寒那冷若冰霜的臉,無憂弱弱地扯了扯他的衣襟,討饒的眼神無聲地望著他。
慕清寒知道她是不願讓他責罰與這些侍衛,但她現在這般虛弱的模樣看在眼裏,隻會叫他更加心疼,一想到她剛剛被那條該死的蛇咬的那一下,慕清寒心裏就跟針紮一樣的疼。
他張了張嘴欲說些什麼,無憂卻先一步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柔聲道:“我好累了,抱我到房裏去好不好?”
隻是這一下,他便什麼也再說不出來了。他歎了一口氣,額頭碰了碰她的,無奈地道:“好,好,我們回房去。”
無憂對他一笑,便無力地窩進了他的懷裏。
慕清寒知道她是累極了,快速地對侍衛隊長囑咐了幾句就抱著無憂離開了漪雲閣。
侍衛隊長目送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他們了,他才捂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