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突然念了句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無憂沒太聽清,“你說什麼?”
慕清寒沒再開口,倒是一邊的飛霜掩著嘴笑道:“王妃,王爺這是在誇你漂亮呢!”
無憂一聽,望著慕清寒愣了半晌,然後就紅了臉,飛快地低下頭去,“哪,哪有……”
她正說著,一道她熟悉的清冽的冷香就將她包圍住。
飛雪、飛霜見狀十分知趣,輕手輕腳地就退出去了,將這小小的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無憂抬頭,見慕清寒正在她麵前不到兩寸的位置,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她心跳不自覺地開始加快。
慕清寒扶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手在她的腰際處摩挲著,他掌心的溫度透過了衣服傳到了無憂的皮膚上,引起無憂一陣顫栗。
他俯身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輕柔地吻,然後貼在她的耳邊,輕輕咬住她的耳珠,低沉的嗓音,那一字一句像是長了腳一般,從無憂的耳朵跑到她的腦子裏。
他說:“我的夫人,真好看,好看的我想現在就吃掉你。”
一瞬間,無憂的腦袋裏全是這句話在盤旋。
她很奇怪,為什麼她好看他還想吃掉她呢?
可更奇怪的是,她的身體居然因著這句話,忽地就軟麻了下去。
她頓時間就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隻得攀扶著慕清寒雙臂,依靠著他的支撐。
慕清寒感覺到她的無力,有力的臂膀將她抱進懷裏,眼裏翻滾著火一般炙熱的情緒,但卻被他統統壓下。
他低頭埋首在無憂的頸間,嗅著她身上那令他著迷的淡淡清香,然後安慰自己:“快了,就快了。”
無憂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什麼快了?
她現在沒有多餘的腦子去思考這些問題,他們兩個之間現在的這種曖昧的氣氛,讓她覺得頭暈目眩,腦袋裏一會好像一片空白,一會又好像出現了一片光怪陸離的畫麵。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她隻知道現在的她什麼都想不了,也什麼都不想想,她隻想靠在他懷裏,感受他給她帶來的堅實的安全感和無盡的暖意。
兩人在房間內靜默相擁,這畫麵美好的就像是一幅畫。
若時間能就此停駐,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可惜時間轉眼即逝,很快就到了要入宮的日子。
不知道為什麼,無憂本來不怎麼緊張,但現在卻莫名地有一絲不安。
她坐在慕清寒的腿上,窩在他的懷裏,扯著他的衣襟,小聲問:“要是,要是我給你丟人了怎麼辦?”
慕清寒一手抱著她,一手拿著書,漫不經心地問:“丟人二字怎麼寫?”
無憂無語默然。
可下一瞬,她又抓緊了他拿著書的手,“你說,到時候皇上會不會問我會不會寫字作詩,那該怎麼辦?”她現在可還是隻會寫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呢!
慕清寒被她這樣一鬧,壓根不能好好看書,或者說,從她在他懷裏開始,他就一個字都沒再看進去過了。
他幹脆放下書本,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臉蛋,“他為什麼要問你這些?”
無憂搖頭,“我也不知道,你說他會嗎?會問嗎?”
慕清寒無奈歎了口氣,“以我以往的經驗來看,他從未對臣子的妻子是否有才這一項發表過任何看法。”
他說完,又想到這一次宮宴,慕清風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要看看這個被他娶了的無憂嗎?那要是問些問題,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於是他又如實補充道:“但這次,我也說不準。”
無憂本來聽他說前麵那句的時候挺高興的,可他這樣一補充,她頓時就苦著臉,一幅快要哭了的模樣,“怎麼辦,我一定會給你丟人的!”
慕清寒摟緊她,輕輕拍撫著她的背脊,“他問你什麼,你若不會就說不會,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沒什麼可丟人的。”
“可,可這樣別人會說,會說你娶了一個廢物……”
慕清寒知道,她心裏還是在意泉加星那天說的那些話,可她說什麼又能怎麼樣呢?他喜歡的,愛的不就是這樣的無憂嗎?
他輕言細語地哄著她,“那又如何?你就是個廢物,也是我愛的,我養著的廢物,旁人說些什麼有什麼幹係?”
無憂聞言,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她正要說話,忽聽門口傳來一道張揚的聲音:“對啊,旁人想讓阿寒養著,阿寒還不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