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寒對於她跳脫的思維有些無語,“我比你虛長幾歲。”
無憂一拍手,高興地說:“那我以後就叫你寒哥哥好啦!寒哥哥,你人真好!”
寒哥哥?
慕清寒略微有些抗拒這個顯得親昵的稱呼,“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寒哥哥,你是哪裏的人呀?”
“京城,我說了,你可以直接……”
“京城?”無憂一聽京城兩字就興奮的忘乎所以,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寒哥哥,你是京城裏的人?”
慕清寒深吸一口氣,不去計較她打斷自己的話,挑眉問:“你似乎很激動?”
“是呀是呀是呀!”無憂連連點頭,“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京城了!村子裏的石頭哥哥說京城裏可多人了,遍地都是小攤小販,走哪都能看到好玩兒的東西!”
慕清寒微微點頭,“人多是事實,東西到不怎麼稀奇。”
“還有還有,山裏的白玉姐姐說,京城裏有特別多的好吃的,都是我們這裏沒有的!”
“嗯,確實有這裏沒有的。”
無憂一臉向往的模樣,“真想去京城裏看看呀,那裏的人一定都像寒哥哥這麼好!”
“好?”慕清寒忽然冷笑一聲,“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啊?”無憂一臉的不解。
慕清寒神情冷然,“若有機會,帶你上京一看,未必不可。”
“真的嗎?太好了!”無憂高興地就要往慕清寒身上撲去,可動作了一半,又忽然停了下來,抱歉地對慕清寒笑笑,“對不起,我,我隻是太高興了!”
慕清寒目光平淡的看著她,“無礙,此事算我對你的承諾,待我恢複之後,便接你去京城一遊,以作為暫住你玉佩的報答。”
“報答?”無憂擺擺手,說:“娘親說過施恩不圖報,我不是要你報答啊,而且我也並沒有幫助你什麼的。我是很想去外麵的地方看一看,但是我不是一定要去的,你要是不方便,不用特意記著這個事情的。”
慕清寒對於無憂的回絕毫不動搖,聲音冰冷的可以將無憂給凍住,他說:“我從不欠人情。”
無憂原本燃起的一腔熱情被他這樣的聲音瞬間澆滅了大半,怯怯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變的這麼冰冷。
尷尬地望著他笑了笑,坐到床邊,屈起膝蓋,看著娘親,也不敢再找他聊天,隻能獨自幻想著等娘親好了之後帶她一起去京城的景象。
沒有無憂嘰嘰喳喳的聲音,夜色格外寧靜,偶爾能聽見窗外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響,慕清寒的內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慕清寒盯著桌上跳動的燭火,聲音不再那麼冰冷,“你不問我,我為什麼會中毒,是被誰害的嗎?”
不等無憂回話,慕清寒自顧自地說:“是我的堂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我們的關係一直很好,他很照顧我,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都變了。他開始猜忌我,防備我,算計我,現在甚至用毒害我,為了除掉我,我的堂兄可謂費盡心思。”
慕清寒語氣淡然,隨意地就像仍舊在閑聊一般,“我敬他,讓他,忍他,他卻一再逼我,如果不做點什麼回敬他,好像都對不起他為我所費的這些功夫。”
無憂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一隻手抱著膝蓋,一隻手抓著她的娘親。
慕清寒側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放的很低,說:“京城裏的人最是不好,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那裏沒有好人,我也一樣如此。”
無憂似乎睡沉了,臉貼著膝蓋蹭了蹭,嘴裏含含糊糊地嘟囔:“娘親……”
第二天一大早,無憂是被一陣咳嗽聲給驚醒的,揉了揉還迷迷糊糊的眼睛,有些懊惱自己居然睡著了,明明說要守著娘親的。
“咳咳,咳咳……”
無憂頓時清醒了,看見娘親側著身子捂著嘴咳的有些費力,驚喜地撲了上去,“娘親!你醒了!”說著,無憂眼眶一熱,想起昨天那讓她心驚膽戰的景象,後怕不已,帶著濃重的鼻音說:“娘親,你不要再嚇無憂了,無憂好怕!”
婦人瞧著無憂委屈可憐的模樣,也是心疼不已,輕輕地抱住她的身體,“丫頭乖,不哭,娘親沒事了,不哭了。”
無憂伏在娘親的肩頭啜泣了一會,隨意用衣袖擦幹了眼淚,十分懂事地對她說:“嗯,我不哭了。娘親你再休息一會,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