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咣當’一聲掉下,身體也跟著癱倒下去。
在她有限的生命裏,存活的二十多年的時間,她全部經曆的痛苦,沒有一件是與暴力相關的。
與慕誠風吵架、得知自己的身世,這兩件算是最大的大事。
此刻電話裏麵出現的慘絕人寰的聲音,是她不可承受之重。
不管施暴人是誰,不管受害者是誰。
她的心,永遠是向著和平、美好、感動與感激。
是回撥過來的鈴聲引來了敏感的傭人注意,急急趕上來,發現了暈厥的她,立刻將準備離開的慕誠風喊住。
“怎麼?”慕誠風從傭人手裏接過手機,掃了一眼屏幕接下電話。
一麵由火急火燎的傭人不顧分寸的拽著上樓。
在看見被另一個傭人抱到床上,雙眼合著、眼角掛著淚珠的她時,心裏像被利器狠狠刮了一下!
電話裏的陳瑋一聽是慕誠風的聲音,立刻平穩的笑著解釋,“沒什麼,剛才小顏打電話過來,我沒接到……小顏呢?”
“她剛下樓了,待會我讓她打給你。”
掛了電話後,慕誠風將她的手機丟到一邊,臉色很暗,又似放心不下,“去把顧青叫來。”
一個傭人下去打電話,另一個傭人抖著膽子歎息了聲,“先生,您今晚還是別走了。”
“出去。”慕誠風此刻不想被任何事擾亂心神,偏偏這個女人的影子像鬼一樣纏著他。
她身上從不戴任何首飾,樸素的沒有一點豪門太太的華貴。
此刻,她手指上的鑽戒引起了他的注意。
將她溫熱的小手握在手裏,勾著嘴角冷然一笑。
因為隻是憑目光測量她的手指,戒指買回來戴在她手指上有些大,她卻沒跟他說過。
若不是她此刻昏迷,他還以為正合適。
瞧,她就是這樣,能忍什麼都可以閉口不說,觸犯到她的脾氣,她一點也不怕他,她誰也不怕,那無所畏懼的眼神,讓他討厭又忘不了放不下。
顧青緊急趕來後,慕誠風將他拉到一邊,輕聲道,“看她懷孕沒有。”
顧青一怔。
而後點了點頭,“得送去做B超最準確。”
昏迷中,好幾個噩夢連在一起,她明明知道這些是夢,可無法自拔,想醒過來又掙脫不了,整個人無法自拔,又呼吸困難。
看她時而皺眉時而重喘,慕誠風幹脆伸手到她腰部,撓她。
幾個激戰,她從噩夢中掙脫出來!
比在工地扛了沙袋還乏力酸痛。
睜開眼,慕誠風優雅的坐在床邊望著她。
“做噩夢了?看你滿頭大汗,辛苦的比別人工作一天還累。”他語氣輕緩,那樣子溫柔的讓她閉了閉眼,覺得不真實,見她情緒不佳,他繼而開口,“你爸高血壓是老病,這次出國一是治療,二是養病,沒有生命危險,等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你沒騙我?”孱弱的聲音並不像洛傾顏獨特的稚嫩腔調,像七八十歲的老婆婆。
“我騙你你爸回來了他就回來了?”
“你騙我也是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