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葛明泰在做事時,即便是不為自己,而是為了太子也會非常的小心,甚至盡最大的可能犧牲全部,來保全住太子。為此他可以低聲下氣,甚至底線一讓再讓!
而這就是唐鳴風,想要的效果!
不過葛明泰還想垂死掙紮一下,所以他帶來了楚慈和李巡撫,他想要用這兩人來試探慶王的態度。
可惜他縱然是官場老油條,依然不是唐鳴風的對手。他這一番伎倆,隻一個照麵的功夫,就被唐鳴風幾句話解開。
所以此時此刻的葛明泰,完全不知道自己改怎麼走下一步。而他這一步走出去,決定的將是他所要犧牲的,甚至太子所要妥協的程度!
等到膳過一半,羅明明和羅明達開始敬酒。
“慶王殿下,這一杯酒是草民請罪之酒。殿下遠道而來,草民卻沒有今早盡地主之誼,實在是該罰!”羅明明說罷,一仰而盡後。
“為表歉意,草民準備了一份謝罪禮。”羅明明手掌一拍,立即有小廝抱出一隻檀木盒。
“草民聽聞慶王妃畏寒,是故備了一支千年火靈芝。小小禮物,不成敬意。”羅明明接過那檀木盒,親自送到唐鳴風夫妻跟前,並將之打開。
如此距離之下,柳青沫非常清晰的看見,在那千年火靈芝的下麵,平整的鋪著幾張紙,那紙上其他的字看不清。不過那中間的,“地契”二字卻是很鮮明。
柳青沫眉眼一動,但是並不言語。唐鳴風接過一看,神色不變道:“千年,尚可。”
羅明明聞言頓時肉疼,他送的可不是千年靈芝,而是十張旺鋪地契!可是這個慶王殿下,也真是太黑心了!居然隻是說,尚可!
羅明明咬咬牙,想到自己之前做的混賬事,還請了幕氏的人去對付那“沫老板”。現在“沫老板”是不是慶王妃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罪了慶王妃!而慶王妃又是慶王的心頭肉,他……他沒辦法!
咬了咬牙,羅明明再道:“慶王殿下好眼力,這千年靈芝確實很一般。不過家父在草民出門前,讓草民代為向慶王殿下送一份禮。”
“來人!”羅明明聲音一落,一名小廝再度抱著一隻檀木盒出來。
這一回羅明明接過去時,臉腳明顯在抽搐。
“這是取之東海的萬年珍珠,常年佩戴可滋養容顏,溫養身體。”羅明明呈上去之後,柳青沫看見那萬年珍珠的下麵,那一疊“地契”更厚了。
唐鳴風接過檀木盒,看了一陣緩緩道:”這個還不錯,可以給王妃佩戴。“羅明明的心在滴血:這當然不錯了!這可是三十家旺鋪的地契,饒是他們羅氏山莊財大氣粗,這也是非常大量的大出血!
“王妃,可喜歡?”唐鳴風卻還詢問的看向柳青沫。
聞言,羅明明一顆滴血的心頓時一抽搐!完了,他之前可是得罪“沫老板”得罪得很死!這女人家一般最是小肚雞腸,而且以她的眼力和心智,不知能不能明白他這一番心血。若是她不明白,說是不怎麼喜歡的話,那他……他不是……不是要徹底失血過多?柳青沫凝著那散著淡淡紅芒的萬年珍珠,目光若有似無的掃向心頭一直在滴血的羅明明。
她看似端詳的模樣,落在羅明明心裏,頓時牙疼心疼全勝疼:太黑了,太黑了!一共四十個旺鋪地契了啊!居然還不滿足,這慶王夫妻太黑心了!
可是羅明明有什麼辦法?自古以來商不跟官鬥,這是他們經商者的至理名言,也是他們羅氏能夠如此輝煌的根本所在。
到了此時,羅明明沒辦法,隻能暗中給身邊的弟弟羅明達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立即站起身道:”慶王殿下,慶王妃,此前賤內實在不識抬舉,居然冒犯慶王妃尊顏。草民心中愧疚,無法用言語說明。
正好這萬年珍珠,我羅家本是有兩顆,其中一顆是家父作為與兒媳的見麵禮相送。如今賤內犯下大錯,便把這珍珠送給慶王妃賠罪,還望王妃大人有大量,寬恕賤內的冒犯。“說話間,又有小廝抱上一隻檀木盒。隻見這一顆萬年珍珠,色澤紅潤極美,顯然質量更為上乘。其內的商鋪地契,更是達到了四十份!
“不錯,很漂亮。”柳青沫終於是開口了。
羅明明隻覺得背心一片冷汗,他現在都像臨場逃跑了!整整九十家旺鋪啊,其中一半是在大周,有一半可是在大秦、大晉,都是極好的鋪子!光是每年的營收,都是數萬數萬的銀子流水般進賬!
太黑了,慶王夫妻實在太黑了!
而且他們羅氏送出這些商鋪,還沒有任何的證據。因為他自己說了,就是一株千年火靈芝,兩顆萬年珍珠而已。這兩樣東西雖說不凡,可謂是人間珍品,但是以慶王的身份,那還是尋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