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身旁的嚴二娘卻忽然驚呼了一聲:“快將玄氣滅掉!”
大娘上前來,手臂重重一振。臂下卷起的風旋絞滅了天音指尖的玄氣之火。
將她們重重包圍的黑暗讓天音覺得非常不舒服,而且,也限製了她的視線範圍。嗔道:“嚴二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嚴二娘將食指壓在嘴唇上,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點聲說話。”
天音覺得其中肯定是有什麼玄機,便壓低了聲音又問一遍:“嚴二娘,你這是做什麼?”
雖然是同樣一句話,情緒卻並不相同。
天音覺得嚴二娘是本地人,對黑魘森林跟這裏的幻獸肯定是有所了解的,聽取她的建議很重要。
嚴二娘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轉,卻並不是在耍滑頭,而是在觀察周圍的環境。
她再次“噓”了一聲,將聲音壓得很低:“你聽。”
天音閉住眼睛,認真聆聽黑魘森林遠處的動靜。
獸吼慢慢清晰,高低起伏,粗細分明。一聽就不隻是一隻幻獸。
不過一會的功夫,天音跟嚴二娘身邊的雇傭兵們已經散落在黑魘森林各處,這附近隻剩下她們兩個人。
聽罷,天音順著風向輕輕一嗅,竟然嗅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
嚴二娘眼神微眯,收起了時刻保持的和藹笑容道:“黑魘森林裏麵的幻獸對光很敏感。它們長久生活在黑暗的環境之中,看到光就會感到懼怕,從而狂性被激發,容易做出狂暴的事情來。”
而剛剛的血腥味,怕是因為有人已經不幸罹難了。
不過,竟然連一聲尖叫都沒有聽到,可見幻獸的行動相當的迅速了。
嚴二娘四處看了看,就大步向前走。
天音緊緊跟在她身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注意著周遭的風吹草動。
嚴二娘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滿意的抿嘴一笑。
她就知道天音肯定會跟上來的。
要說幻獸的習性,在這裏就屬她最了解了。
看來,我這個老人家還是有點用處的。
嚴二娘抬頭,望了望好像隨時會壓下來的濃蔭,清而瑩的眸子裏,閃動著明媚的流光。
天音看著嚴二娘的側臉怔了怔。
雖說嚴二娘年歲已高。不過,風韻尚存,就如同年久蒙塵的寶鑽。
“來,我們最好要加快速度了。許多人都已經行動起來了。”
嚴二娘邁開了腳步,之前天音的擔憂看起來完全是多餘的。她的腳步輕快,從背影看,甚至就像是個不過二十芳華的大姑娘。
天音跟著她。向黑魘森林深處走去。
經過幾天的獵捕,黑魘森林的幻獸所剩不多。而由於一些條件的限製,所能獵捕的那更是少而又少了。
黑暗如同濕黏的舌頭,舔舐著天音的身體,重重冷意順著口鼻直鑽到她的胸腹之中。從上而下用力的吸氣,反而使得她鼻頭泛紅,冷冰冰沒有一絲絲溫度。
天音將雙手攏如袖中,身為特警的她接受過相當艱苦的耐寒訓練。可此時的環境卻與曾經所受的嚴寒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此時的冷是刺心刺骨的,放佛隨時能夠刺透她的皮膚,將她的骨頭凍成難以複原的冰碴。
又不能使用玄氣禦寒,就隻能生生受著。
天音體內玄晶滿溢,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天音如行刀刃,時時刻刻都要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