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與君相伴,一生之幸(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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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晟的箭法是有目共睹的,三支利箭能夠瞬間要了三個人的命,而現在的情勢,不止是他們的命在琅晟的掌握之中,便是他們引以為豪的實力,也隻是他們自以為的假象,五皇子和七皇子麵色同時變得有些慘淡。

五皇子甚至忍不住有些微微的瑟縮。

他們兩個以為自己才是掌握主動權的一方,皇宮中現在的禁衛統領是他們的人,京郊大營中則是有皇帝的兵符在,可是結果他們自以為掌控住的兵力大多數轉頭將刀劍對準了他們,他們以為盡在掌握中的皇宮,轉瞬間成了囚禁他們自己的牢籠,兩個自以為是獵人的存在卻是在這轉瞬間成了甕中之鱉。

“大膽琅晟,我們是皇子,你安敢拿箭對準我們!”

五皇子的聲音色厲內荏,含著微微的顫抖,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多麼不怕死的性子,應該說,皇家的人,少有不怕死的。

他們本來便生在這至高無上的家族之中,隻要再向前一步,便是手握天下,唯我獨尊,他們一輩子養尊處優,經曆最多的便是陰謀詭計,暗害陷阱,少有如此直麵生死危機的。

誰都不懷疑,琅晟手中的箭支在必要的時候會毫不遲疑的射出。

琅晟的手沒有一絲的顫動,懶得搭理五皇子自顧自的喊聲,而是望向許傾落:“落兒,過來。”

五皇子和七皇子還有他們帶來的那些手拿刀兵的士兵,正好擋在許傾落和琅晟之間,否則的話,琅晟便不會隻是手持弓箭威嚇了。

已經圖窮匕見,他們一個個的都想要拿著許傾落做人質對付他,琅晟已經失掉了所有的耐心,他眼中此刻盡數都是殺機,誰若是阻止許傾落的話,他不介意再殺幾個更尊貴的人。

許傾落拉住了九皇子的手,便要移步。

“琅卿,朕便知曉你是忠心於朕的,你前來護駕,朕深感欣慰,回頭自然會重賞於你,這兩個逆子擅作主張,將你夫人請來,更甚至想要逼朕遜位,實在是大逆不道,隻是終究是朕的皇子,殺之不忍,琅卿且將劍放下,朕會重重處罰他們!”

五皇子和七皇子都是逆子,若是往日裏皇帝恨不得親手處死兩個人,但是現在琅晟和王家主一起出現,帶著那些皇帝本來以為在自己控製中的禁軍一起出現,卻是讓皇帝心中迅速確定了最具有威脅的還是琅晟。

他想要將今日的事情徹底的掩埋下去,起碼暫時要掩過去,琅晟今日看來有所準備,果然是狼子野心,五皇子和七皇子都還有用,不能夠出事。

皇帝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散亂的衣袍,端著尊貴的步子擋在了許傾落和九皇子之前,麵對著琅晟,一副君王端重的表情。

可是對比著他的所作所為,卻是讓人覺得無限諷刺。

琅晟對皇帝已經徹底死心,手中的彎弓始終保持著繃緊的架勢,眉眼不動:“臣感激陛下往日恩情與提攜,今日是否是五殿下和七殿下自作主張,臣愚鈍,已經無法分清,現如今臣隻是不得不自保而已。”

自保二字,足夠道明一切。

皇帝眉眼聳動,渾濁的眼睛中有厲色閃過,卻隻是一閃即逝:“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琅愛卿,今日一切朕知道你都是被逼自保,在宮中動刀兵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當做沒有發生過,你現在盡可以退下了!”

因為琅晟那絲毫不給麵子的行為,皇帝的麵色有些不好看,話語也有了那麼點兒逼迫的意思,即便他覺得琅晟狼子野心,卻也相信琅晟一向對自己表麵的恭敬,自己已經示弱了,琅晟若是識趣,就應該順勢退下了。

皇帝沒有發現自己的言行矛盾的很,他想要對付琅晟的時候,便覺得琅晟狼子野心,早晚要反,他居於弱勢的時候,卻反而相信琅晟一貫對自己的恭敬了。

皇帝沒有發現,許傾落卻是發現了,她嗤笑一聲,在所有人目光望來的時候,一字一頓:“陛下真是好寬宏大量,隻是不知道臣婦是否能夠離開?”

皇帝擋住在她和琅晟之間,許傾落不相信他是無意。

皇帝好像完全沒有聽出許傾落話語中的諷刺嗤笑之意一般,一派自然的道:“許氏醫術高明,朕近日多有不適,便讓許氏留在宮中幫朕診斷一番吧,待到朕身子大好了,自然會讓許氏回去的,且會重重賞賜。”

他理所當然的很。

琅晟聽著皇帝的話,本來有些鬆動的心瞬間徹底的緊繃了起來,那一瞬間,他也想笑了:“落兒,過來!”

琅晟的聲音很沉,扣住弓弦的拇指繃緊,已經是蓄勢待發,隨時出手的意味了。

在皇帝難看的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許傾落拉著九皇子的手徑自繞過他的身側,向著琅晟走去。

既然已經撕破臉麵了,何妨徹底的踩在腳下?

反正皇帝這種人,也不值得人給他留下絲毫的餘地。

“大膽,朕還沒有說要許氏走,來人,還不將許氏拿下!”

皇帝吩咐五皇子和七皇子帶來的那些個人。

仿佛他和五皇子,七皇子之間真的沒有方才被逼著寫遜位聖旨的一幕一般。

五皇子和七皇子身邊剩下的那幾個忠心的手下望向兩位皇子,這樣的反應讓皇帝更怒,眼底深處有殺機閃過。

從琅晟進來開始便始終不曾出過一聲的七皇子終於動了,卻不是去阻攔許傾落,而是徑自走向了皇帝身邊,他向著皇帝深深一拜:“父皇,兒臣多謝父皇保存之恩,今日是兒臣不孝了......”

在皇帝愕然到極點的表情中,七皇子身子一轉,已經站在了皇帝的身後,而他的手中,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握,這把匕首現在就橫在皇帝的脖頸處。

“逆子,你這是要做什麼!你這是瘋了不成!”

皇帝厲嗬一聲,脖頸顫動著因為太過激動,稍微碰觸到了刀刃,一縷鮮血溢出。

五皇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給驚呆了。

他呐呐的望著七皇子,手指指著他,又看了看皇帝,一副莫名的樣子。

“父皇,兒臣不曾瘋,兒臣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還要清醒,五哥,這是我們今日唯一的生路了。”

七皇子苦笑了下,抬頭望向眉眼間有些異樣的琅晟,一字一頓:“琅將軍好手段,居然能夠將超過半數的禁衛軍不動聲色間掌控在手,也能夠讓京郊大營叛變,本皇子輸在你的手中,倒是不冤。隻是,本皇子還不想死,你心愛的女子本皇子沒有辦法劫持,便隻能夠劫持自己的父皇了,放我和五哥還有我們手下所有人安全出京,讓我們安全到達所在封地,否則的話,父皇今日便要陪著我們一起死了。”

琅晟還沒有說話,九皇子先開了口,他望著七皇子,臉上全是諷刺:“你以為父皇現在值得人放棄大好的機會,對皇兄妥協嗎?”

他說起父皇兩個字,卻是沒有絲毫的感情在其中。

畢竟皇帝昨夜讓人抓住他,今日在宮門外又是將他置於所有人刀兵之下,若是沒有許傾落的主動接近,束手就縛的話,他現在的情形,誰又知道如何呢?

畢竟當時皇帝的命令他也聽清楚了,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若有意圖幫助琅晟,許傾落者,同罪處死。

那是對他說的。

皇帝怒瞪九皇子:“朕對你不薄!”

九皇子垂低了眉眼,對他是不薄,如同寵物一般,喜歡的時候多看兩眼,不喜歡或者是防礙了他的話,丟棄的也是毫不猶豫。

皇帝的所謂寵愛,對比許傾落的幾次真心相護,還真的是完全沒有什麼稀罕的了。

“九弟,你可不要忘記了,父皇現在還是皇帝,若是今夜父皇出事,琅將軍和其他的人便再是有心想要推你上位,也終究是落下了話柄,你總不想要日後登上皇位的時候一直背負一個弑殺君父,謀奪皇位的名聲吧?”

“更何況......”

七皇子唇角勾起的帶著無限惡意的笑:“父皇若是今日殞命在此,今日不找一個凶手,日後某些人想起來萬一又覺得想念君父了呢?又想要與君父報仇了呢?琅將軍,現在主動權可全都在你的手中,一個活著的皇帝,遠比一個死了的皇帝,對你有用的多,進可攻退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