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他還在裏麵(2 / 3)

但即使這樣,齊燦燦依舊整整一天都沒醒。

沈思勳陪了她許久,期間被一通電話催促著回了公司,走前,他遞了張名片給護士,特意交代,如果她醒了,第一時間通知他。

沈思勳到公司並未回自己的辦公室,他坐著電梯直達最頂層。

推開沈克仁的辦公室,他正悠閑地坐在椅中品著茶,桌麵上還有一隻茶杯,同樣冒著熱氣,似乎是在等著誰。

“父親,差不多就收手吧。”

沈思勳曾向齊燦燦保證過,不會再讓她住進醫院,可事實證明他太天真。齊燦燦不論在誰的身邊,都會有人暗中破壞。

沈克仁慢條斯理地喝了好幾口茶,才幽幽地道。

“這是你與自己父親說話的態度?”

沈思勳背脊傳來一陣涼意,望著沈克仁波瀾無驚的雙眸,他的眼底微不可察地閃過了一絲寒光。

“我不希望齊燦燦再出任何事。”

沈思勳的語氣異常堅決。

“當年您與齊家究竟發生過什麼,我不想知道。唐董已經去世了,您依舊念念不忘那些的仇恨,這樣活著,不累嗎?”

沈克仁握著茶杯的手極為不明顯地一頓,累,當然累。可唐景雲死得太輕鬆了,他壓根沒有報複的快感。而後,他緩緩抬眸看向了沈思勳。

“我看你是想多了,照顧病人挺累的吧,喝口水歇歇。”

“我有沒有想多,您心裏最清楚。”

“是齊燦燦讓你來的?這孩子,太敏感,先前在車上的時候我已經安慰過她了,沈家自然會好好待她。”

沈克仁私以為沈思勳隻是一時被齊燦燦的話所迷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然,沈思勳這次不願退讓。

“與燦燦無關!”

他向前了幾步,避開茶杯,雙手撐在了桌麵上。

“父親,您若真的問心無愧,為什麼要囚禁她?十幾年了,您寧願母親每夜以淚洗麵,都不願意告訴母親真相,這樣做,您究竟可以得到什麼?”

這個‘她’指得是誰,沈克仁不會不知道。

“利益對嗎?利益重要,重要到您願意犧牲自己的每一個孩子,先是大姐,再是我,而後就是承淮了是嗎?”

聞聲沈克仁竟笑了,他放下茶杯,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

“思勳,你不該為了一個女人來質問我。”

沈思勳眸光微閃,對於沈克仁的警告報以冷笑。

“您生氣了,想把我一起關起來?”

沈克仁搖了搖頭。

“不會,你是我最驕傲的孩子,唯獨你,是特別的。”

聽著這句毫無情感的誇讚,沈思勳的心底泛起陣陣惡寒。

*

病房門被關山的那一霎,齊燦燦霍然睜開了雙眼,忍著疼拔掉了枕頭,欲起身離開醫院。

可她的雙腳剛剛落地,就被一股極大的力道再次推到了床上。

“齊燦燦,你本事不小啊。”

一陣眩暈後,齊燦燦便聽見了袁聞芮的嘶吼聲。也許是病房的隔音效果好,也許是袁聞芮刻意支開了護士,她嚷嚷了好一會兒,門外都沒有任何動靜。

緩緩抬頭,齊燦燦對上了袁聞芮猩紅的雙眸。

“其實你壓根沒見過不甜吧?”

齊燦燦撐著身子站了起來,下意識地揪緊了袁聞芮的領口。

“我的孩子,到底在不在你手上?啊?”

袁聞芮身子一僵,旋即仰頭大笑了幾聲,聲音極為涔人,抬手便朝齊燦燦的臉頰揮去。

“你還有臉問我孩子?我昨晚讓你過來,你為什麼沒來?我還真看不出,你心機這麼重,你怕死,讓唐紀修做替死鬼是嗎?我還真是恭喜你!你成功了!孩子沒事,你也沒事,你現在心裏一定得意極了對嗎?你這樣惡毒,定然不會如願以償的!”

望著齊燦燦一臉無辜的模樣,袁聞芮的怒火愈甚。

指著她的鼻尖,袁聞芮麵目猙獰地又甩了好幾掌,這架勢恨不得將齊燦燦的臉撕爛。

齊燦燦身子虛弱,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但臉頰傳來火辣辣的刺疼感使她清醒了幾分。

她雙唇微微地顫抖著,壓抑著內心的不安,問。

“你什麼意思?”

“嗬,別給我裝模作樣!”

袁聞芮抬手扯住了齊燦燦的頭發,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我說你怎麼會這樣幹脆地答應了我的條件,你纏了紀修十幾年,始終得不到,想毀了是不是?我早該猜到你不安好心!”

袁聞芮不停地加重手中的力道,昨夜若不是她不放心折回了小鎮,也許根本不會知道踏進別墅的人會是唐紀修。

“齊燦燦,我告訴你,如果紀修有事,即使你把孩子藏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挖出來給他陪葬!”

話落,袁聞芮的目光落在了桌麵上的水果刀上。

齊燦燦雙手垂在身子的兩側,就靜靜地看著她把水果刀舉得老高。

如果她沒猜錯,昨晚的槍聲,唐紀修該是全數承受了。

她不禁罵自己卑鄙,宋旭不止一次提醒她要冷靜,可她偏偏聽不進去。她恨唐紀修,卻還是把他視為救世主,明知道他不會舍去不甜,她才敢沒有計劃地去赴約。

袁聞芮說得沒錯,她的確惡毒。

誰又能說她不是利用了唐紀修。

在刀尖離她的心髒約一厘米的位置,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了開。

唐紀征帶著幾個警察,毫無征兆地衝進來圍住了袁聞芮。

袁聞芮情緒激動,拚了命想至齊燦燦於死地,那把水果刀,同樣禍及到了無辜的警察和她自己。

“你們放開我!”

其中一個領頭的警察沉著臉警告道。

“袁小姐自重!”

袁聞芮即使再瘋狂,終是女子,不過一時,便被反手壓住了。

“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對我!”

聞聲唐紀征極為不屑地笑出了聲,抬指虛指了一下袁聞芮,冷聲道。

“涉嫌故意殺人罪夠不夠?”

袁聞芮表情一滯,很快地又恢複了平靜,她勾起唇角,一臉無畏。

“沒有證據,任誰都不能把我怎樣。”

唐紀征笑意不減,他與警察耳語了幾句,隨即站到了齊燦燦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