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燦燦是被門鈴聲吵醒的,她揉了揉額角,坐在床上緩了好半天的神才去開門。
推開門後,齊燦燦蹙著眉張望了許久,確認真的沒人後她正欲關門,卻無意發現了躺在地上的紙袋。
這個紙袋她記得,是沈承淮給她的,但過完年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甚至沒來得及看裏麵的東西,她隱約記得那日沈承淮與沈克仁在書房的爭執,若是沒有記錯,裏麵該是……
齊燦燦來不及糾結這個袋子為什麼會憑空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後莫名其妙的再次出現,她深吸了一口氣,俯身抓起袋子立馬帶上了門。
果然,袋子中用白紙包了數十張照片,鏡頭清晰地記錄下了沈克仁從進她房到推倒她的過程,就連離開的背影也照得十分清楚。
但這些都不足以至沈克仁於死地,畢竟孩子平安生下來了,她當時落下的傷疤早已痊愈。
她翻開手機中給雪莉發的郵件,點開後數封都過期了。
齊燦燦無奈隻好讓雪莉重新複製發送給她,雪莉推三阻四,好半天才應下。
可發回她手機中的郵件並不是那麼完整,齊燦燦也不是真的傻,隱約間她總覺得雪莉有事瞞著她。
翻閱了許多資料,齊燦燦依舊毫無頭緒。
她捧著今天會議上發下的資料,大筆來曆不明的資金確實是從沈思勳的私人賬戶中轉出去的,但這並不能代表就是他本人所為,沈思勳沒有反駁,他的沉默在警察眼中等同於默認。
在她思緒正深的時候,電話忽地急促響起。
是個陌生號碼,猶豫了數秒,齊燦燦還是接了起來。
“有時間嗎?我們見個麵。”
久違的聲音讓齊燦燦心尖一顫,她抿了抿唇,開口拒絕。
“沒空。”
“我就在你公寓樓下。”
“……”
麵對齊燦燦的沉默不語,唐紀征很顯然失去了耐心。
“自己下來還是我拎你下來?”
齊燦燦匆匆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踩著拖鞋就跑了下去。
昏暗的路燈下除了蚊子什麼都沒有。
齊燦燦就站在路口,被盯了數個包後唐紀征的車子才緩緩出現在她的麵前。
按下車窗,唐紀征淡淡地說了一句。
“上車。”
齊燦燦不耐煩地撓著手臂上的蚊子包,語氣略微有些不悅。
“有話直說。”
唐紀征暗了眸光,不動聲色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裏不方便。”
上了車,齊燦燦還沒來得及係安全帶,唐紀征踩足油門衝出了小區,齊燦燦險些撞到擋風玻璃上。
暗自混了他一眼,她壓抑著煩躁坐穩。
車子最終在一家私人飯店停了下來。
飯店裝修很別致,每個卡座都用幕簾隔開,幾乎誰都打擾不到誰,但這個點也過了用餐時間,飯店裏除了服務員沒有別的顧客。
店內放著悠揚的輕音樂,唐紀征先不慌不忙地點了一桌菜,無論齊燦燦問什麼,他都隻笑不說話。等唐紀征吃到八分飽,才發覺齊燦燦始終沒有動筷,他輕輕地扣了扣桌麵,道。
“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吧,好歹墊下肚子。”
唐紀征忽如其來的關心讓齊燦燦渾身都不自在,她靠在了椅背上,譏諷一笑。
“不需要,你吃飽就好。”
她的態度一直很惡劣,對於他們之間的單獨相處十分抗拒。
唐紀征收斂了嘴邊的笑意,甩掉了手中的筷子,冷笑著道。
“你以為我想管你?要不是……”
他欲言又止,而後擺了擺手。
“沈思勳的事情我聽說了,你打算怎麼做?”
齊燦燦低垂下眼眸,雙手交織在一起,其實她現在也毫無頭緒,但至少得先證明沈思勳的清白。
“我會收集證據……”
唐紀征似乎看出她所想般,笑著打斷。
“你縱然找到了十足的證據,沈思勳也不見得會配合你,再者以你的智商,輕而易舉是查不到什麼的。”
“沈思勳現在被兩個案子絆著,先不提他私下洗錢是否屬實,新能源開方案也是個無底洞,現在他進去了,外麵可有一大幫人等著討債呢,你以為他真能輕易脫身?”
齊燦燦驟然抬起了腦袋,深深地望著唐紀征,等著他繼續說。
唐紀征故意吊著她胃口,說了一大長串話,始終沒有放在重點上。
齊燦燦眸光微微一頓,她盡量保持著冷靜問道。
“這個錢,他必須補上,對嗎?”
其實齊燦燦始終不明白沈思勳的用意,沈思勳明知道這是個窟窿,卻一意孤行地繼續,且在沈氏集團的股東會上信誓坦坦地用職位做保證。近一年的心血在瞬間化為烏有,想來沈思勳心裏也不是滋味。
唐紀征眼底閃過了一絲讚揚,摸著下巴,他調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