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小畜生好歹是……”
“為什麼也不要了?”
胡章林聳了聳肩,調笑著說道。
“是個女嬰,若是個男兒身,指不定我們能拿到更豐厚的數目。”
*
唐紀修在別墅中等了一夜,直到陽光照進窗台,他才冷著臉站起了身。
他低頭看了看手表,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他怎麼會信了齊悅那張抹了蜜的小嘴,他數次想打電話給齊悅,可按開手機的那一刻才發現,齊悅隻要了他的號碼,並沒有將自己的號碼留下。
說什麼把孩子帶來,也許孩子根本不存在吧。
一夜未眠,唐紀修帶著深深地疲憊到了公司。也許是時間還早,齊燦燦的卡位還空著。還好她沒來,不然他如何也克製不了胸口的躁動。他真想立刻衝到她的麵前,質問她,齊悅所言是否屬實。
可靠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他的理智逐漸恢複。
就在他準備投入工作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踢開。
唐紀征鐵青著臉衝到了唐紀修身前,咬著牙從齒縫中迸出幾個字。
“說!齊悅去哪了!”
他昨晚接到保姆電話後,沿著酒店的路找了許久,隻在路旁撿到了齊悅的單隻耳環。這隻耳環他認識,是他送她的成年禮物,她向來珍惜,不會無緣無故遺失。他倒不想如此失態,可他壓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養的寵物,必須時時刻刻地安全出現在他的眼前!
唐紀修一頓,隨即同樣暗下了眸光。
“你的女人,你問我?二哥,不知道數月前是誰雲淡風輕地給我發了條簡訊,‘管好你的女人’。忘記了?”
他也想知道齊悅去哪了,從未有一個人像齊悅這般大膽,明目張膽地放他鴿子。甚至不惜拿孩子編借口,他不明白齊悅的目的,現在也不想明白。
唐紀征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還是癡迷於那片溫柔鄉之中。他以為能在唐紀修這裏問出一二,然,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反應速度。既然如此,他似乎沒必要再與唐紀修糾結這個問題。他太善於偽裝,即使是自己的親弟弟,他也不願表露太多。
“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他克製住胸口的翻湧,收斂起臉上所有的表情。
“她不見了,還有齊燦燦的孩子,也跟著消失了。”
唐紀征嘴角勾起一抹邪氣,他微微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望著唐紀修。
“孩子?齊燦燦真的把孩子生下來了?”
唐紀修不知多努力才說服自己,齊悅是在說謊,可現實卻給了他沉重地一擊。
“那孩子是……”
“不是你的。”
唐紀征鄙夷地輕哼了聲,開口打破唐紀修的揣測。
“齊燦燦在洛城沈家別墅時,你安插了不少眼線吧。是不是還親自打電話確認過?齊燦燦的孩子,是沈思勳的。你別多想,她這種女人,怎麼可能生下你的孩子。她對唐家有多恨,你可比我清楚。我很早前就說過,女人是沒有愛情的。”
“三弟,事情會到如此地步,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麼。”
隨後,唐紀征也不做多停留,雙手插入了褲子口袋之中,轉身便離開。
在他快走出門時,唐紀修低沉喚住了他。
“你不管齊悅了?”
唐紀征不屑,他閉了閉眸,再次睜開是一片薄涼。
“我的選擇和你一樣,哦,也不一樣。”
他薄唇輕啟,帶著無情與冷漠。
“我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
話落是一片沉寂,他們隔著數米的距離,沉默不語。
他們各懷心思,似乎是在打心理戰,誰心軟,誰就輸了。
齊燦燦帶著宿醉的恍惚感,進了辦公室後,便見到僵持著的兩兄弟。她微微一愣,想都沒想便要逃離這個氣氛極其壓抑的辦公室。
“站住。”
唐紀征最先開口,他勾了勾手指,示意齊燦燦靠近。
可當齊燦燦抬起步伐硬著頭皮走向唐紀征時,耳邊傳來了另一記低沉的聲音。
“滾出去!”
齊燦燦瞬時無言以對,不禁有種躺著中槍的感覺,一時間,她不知該進或退。
唐紀征挑了挑眉梢,正欲開口。唐紀修霍然起身,跨步擋在了他與齊燦燦之間。
他們對視了好半天,唐紀征抿唇一笑,眼底帶著深深地嘲諷。
他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道。
“齊燦燦啊,是唐景雲的金絲雀。”
這句話,唐紀征不止說過一次,唐紀修嗤之以鼻。
等他離開後,唐紀修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
齊燦燦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唐總?”
唐紀修沒有搭理她,他的雙手不自覺握成了拳,而後毫無征兆地拉住了齊燦燦的手腕,向外走去。
齊燦燦今天穿了雙高跟鞋,唐紀修的步子大,她跟在後麵顯然有些吃力。她數次想開口問唐紀修要帶她去哪,可她此時並不敢再激怒他。
到了地下停車場,唐紀修一言不發地將她塞進了車中。
齊燦燦不明所以,稍微有些掙紮。
“唐總,現在是上班時間!”
唐紀修眯了眯眸,抬手指著她的鼻尖,惡狠狠地訓斥道。
“你!被開除了!”
他繞過車身,準備坐上駕駛位,身後卻傳來了一記嗲聲嗲氣的女聲。
“紀修,你去哪呀?”
唐紀修身子微僵,他目光複雜地看了齊燦燦數秒,將車鑰匙遞到了她的手上。
“回沈家,別出門。”
齊燦燦通過後視鏡看著逐漸靠近的袁聞芮,嘴角一勾,反問。
“憑什麼?”
唐紀修的語氣不似方才強硬,軟了不止一個度,他有些無力地低聲道。
“聽話,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