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是誰的孩子嗎?你帶她走,你有這個能耐?”
唐紀征極為不快,他並不喜歡不自量力的人。這個孩子意味著什麼,也許別人不懂,但他卻看得透徹。
“我可以。”
唐紀征譏諷一笑,他抬手虛指著她懷中的孩子,眉梢輕佻。
“剛才是誰口口聲聲地說放不下金錢名利,怎麼,為了一個和你沒關係的孩子,你舍得?”
她毀掉自己的孩子,卻會為別人的孩子奮不顧身。但凡她對自己心軟些,唐紀征也不必看著她走向冰冷的手術台。對於她方才的話,他不是沒有想過。孩子於他太遙遠,婚姻也是。婚姻對於他來說,無非是一場商業交易,除非唐家需要,否則他不會娶妻。愛情和婚姻向來是兩碼事,在他的人生觀念中,根本不衝突。
齊悅無謂地聳了聳肩。
“我可以給她找做好的看護,你出錢。”
她說得理直氣壯,絲毫不客氣。她的眼角帶著笑意,可渾身卻充滿了防備。她說出每一個字,心髒都會跟著急速跳動。沒有計劃的事情,她本不會做,她不是不明白代價。這個世界明明很大,她不相信沒有不甜的容身之處。
唐紀征微微眯眸,數秒後,他冷聲問道。
“憑什麼?”
這是潭淤泥,陷進去便很難脫身,他完全沒有必要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這個孩子並不是沒人要,眼巴巴想搶她的人太多,隻是齊悅不知道罷了。齊燦燦自以為聰明,然,聰明反被聰明誤。人不能對自己太自信。
齊悅向前了兩步,不帶一絲猶豫用力地扯開了衣領,白皙的肌膚瞬時暴露於空氣之中,她拉得很下,露出了胸前被蕾絲內衣托住的胸部,就憑唐紀征現在願意與她纏綿。他們之間說簡單也很簡單,左不過就是身體。
齊悅放輕了語氣,撒嬌道。
“紀征,你比我大那麼多,就當我還小。讓我一次,可不可以?就這一次,幫我。”
唐紀征皺眉,用餘光環視了一圈四周,而後抬手粗暴地為她攏上。方才的撕扯拉壞了胸前的兩顆紐扣,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隨即扯下了自己脖間的圍巾掛在了齊悅的脖子上。
“你他媽真的有病!”
他不禁爆了粗口,等反應過後儼然已經來不及了。他微微抿唇,抬指狠狠地戳了戳齊悅的腦門,略微有些不自在地繞開了話題。
“我可不想當著孩子的麵做你,你最好有點自知,現在是我養你……”
“紀征。”
齊悅低聲打斷了他的話,她也在賭,賭她在唐紀征心裏到底有沒有一席之位。僅憑她,孩子不可能安然無事,雖然齊燦燦沒有直說,但她能感受到她的恐慌。如非萬不得已,齊燦燦又怎麼會選在這個時候急急地生下不甜。靠她太牽強,她隻能依附於唐紀征。此時此刻她才明白,她不過是根生命力脆弱的藤條,沒了唐紀征這顆大樹,她舉步維艱。她看似光明的前路,都是唐紀征為她掃平的。
“幫我,隻要你願意幫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我知道你可以,你一定有能力保護不甜。”
唐紀征不屑,她能做什麼?再者這個孩子是……他不需要庇護,自然會有人著急。想到這裏,唐紀征不由笑了笑,他該選擇什麼時候告訴那個人,是等孩子會走路亦或是叫其他人爸爸的時候,他還沒想好。總之,這場好戲,他拭目以待。
齊悅很堅持,任唐紀征如何冷嘲熱諷,她都不為所動。出醫院前,她定好了離開連城的機票,打了車便直奔機場,她甚至沒有時間去看依舊昏迷的齊燦燦。
等齊悅走後,唐紀征依舊在醫院中,他透過病房的窗戶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齊燦燦,眸中閃過一絲玩味。其實他挺佩服齊燦燦的,夠大膽,也夠愚蠢。他掏出手機,發了個定位出去,隨即他頓了頓,又在後麵跟了一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