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孩子是……
是他的。
她不能有他的孩子!
齊燦燦正掙紮想下床,門卻被推開了。
“想去哪?”
熟悉的聲音傳入了齊燦燦耳中,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內心的恐懼趨勢她停止了所有動作。
唐紀修信步走到她的身前,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小腹。
“是誰的?”
是誰的,齊燦燦無言以對。她捂著胸口,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唐紀修眸光愈沉,抬手掐住了齊燦燦的下巴,用力地往上一抬,逼迫著她與自己對視。他無法控製住手中的力道。
他的手冰冷,冷到刺痛了齊燦燦的肌膚。
半響,她忽然燦然一笑。
“我也不知道是誰的,也許生下來才能清楚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手的力度逐漸加深,齊燦燦甚至能聽到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
唐紀修強忍著寒意,從牙縫中艱難地迸出幾個音節。
“打掉。”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重重地擊在齊燦燦的心上,一瞬間,她覺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不可能,這是我的孩子。”
如果齊燦燦先前因為這個孩子而迷茫不知所措,那麼現在她卻下定了決心將他生下來。他是個堅強的孩子,他那麼努力地想活下來,齊燦燦又有什麼資格毀了他。可轉而一想,誰能容得下這個孩子,唐景雲不會,宋世珍不會,唐紀修更不會!
她隻是個棋子,棋子就該聽話。她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更不能有自己的人生!
“齊燦燦,你男人那麼多,這野種,留不得。”
他怎麼可能允許她有別人的孩子!
唐紀修依舊如此,字字誅心。然而現在的齊燦燦,是麻木的。她微微地顫抖著,單手支在床麵上,借著這股力道才不至於倒下。
齊燦燦的雙唇一張一合,她想開口反駁,想掙脫他的束縛。可她卻像被抽了骨一般,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恍惚間看到了冰冷的手術台,唐紀修壓著她的手腳,她看見醫生從她的身體中取出了一團血肉模糊的肉團。她害怕,她不敢麵對。
她怕以後的每個夜晚無法入睡,她怕孩子的哭聲永生永生環繞在她的耳邊。
唐紀修看著她微微顫抖著的睫毛,終是收回了手。
“你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你生下來,要他以後若何自處?他若問起來你又如何解釋?你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毀了他的一生。”
“唐紀修,你憑什麼以為自己能左右我的人生?即便孩子父不詳,隻要知道母親是誰就好了啊。”
齊燦燦笑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飄忽。她能感受到腹部傳來的疼痛,是孩子對她的懲罰!
“是我的。”
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沈思勳冷眼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我的孩子,當然要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