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拿錢做事,你有沒有職業道德?還有,別提那個婊子。生了孩子一走了之的人,也不能稱為母親吧,也許是我高估了齊悅,畢竟流著那樣的血,能期待她有多單純。”
齊燦燦的口中全是嘲諷,她自己也明白,這個電話,不過是發泄而已。不如意事常有八九,能與人言卻無二三。她沒有朋友,所以不可能有傾訴的對象。
“燦燦,你何必那麼鋒芒,你知道的,小悅的媽媽早在十六年前已經死了。跟一個死人計較,你不累嗎?上一輩的恩怨,早該在那場大火中結束了。一句話重複太多遍會累,你要是實在不甘心,揍她一頓,把她好好養在家裏就是。”
“她現在的監護人,是你。”
齊燦燦冷言拒絕。
“小悅成年了,我左右不了她的思想,你痛苦,她何嚐不是,我看你們不必相愛相殺了,她挺好的,沒你說得那麼不堪。”
職業使然,女人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著大道理。
“夠了。”
道理齊燦燦都懂,做起來談何容易。她此生最煩的就是聽人說教,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那筆錢,我需要你幫我轉出來,越快越好,不要驚動任何人。”
“那麼著急?”女人似乎有些擔心,“你不像是感情用事的人,我覺著……”
“我下次再打給你。”
齊燦燦走到房門前,發現門口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壓低了聲音,匆匆掛斷了電話。
她蹙了蹙眉,愣了數秒後,轉身往反方向走去,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她可還沒走兩步,就被叫住了。
“齊小姐。”
葛珍自然感受到了齊燦燦的躲避,可依舊淡定地喊住了她。就靜靜地站在門邊,虛指了一下門鎖。
齊燦燦沒轍,隻好硬著頭皮打開了房門。隻要是和唐紀修沾上邊的一切,她現在都十分恐懼,總之不會有什麼好事。
“葛秘書日理萬機,三哥可離不開你。”
齊燦燦絲毫不顧及形象地往床上一坐,先發製人地開口嘲諷。
“你走了,誰幫他安撫那些狐狸精。”
葛珍倒是坦然,抿嘴一笑,遞給齊燦燦一個文件袋。
“我正在安撫。”
齊燦燦無言,嘴賤了半天,自以為過了把癮,可還是含沙射影在了自己身上。這些年,葛珍似乎也沒學到別的,反諷技術卻是與唐紀修如出一轍。要說她與葛珍的關係,細算下來還算是不錯的,葛珍對她也算是照顧有加,然,齊燦燦不會傻到把唐紀修的人視為夥伴。
“你不打開看看嗎?”
齊燦燦不自在地把頭扭到了一邊,其實她也能猜出個一二,可她偏偏不願在葛珍麵前表露出來,畢竟誰先感動誰就輸了,再者,這一切都擺唐紀修所賜。
葛珍也沒勉強,默默地將文件袋放到了她手邊的床上,低頭看了看時間。
“我先走了,三少有句話讓我帶給你,他說……”
“不聽。”
葛珍還未說完,齊燦燦就不耐煩地打斷了。唐紀修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她何必聽了自找不快。總歸是罵她蠢諸如此類的。
“他沒嘴嗎?”
葛珍笑了笑,也不再繼續。
看著她速度極快地按了按手機,齊燦燦拉住了她的手腕,借著她的力道站了起來。
“要走了?”
“嗯,一點的飛機,沒多少時間了。那,齊小姐,祝你工作順利。”
葛珍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時間觀念極強,看著架勢似乎不想與齊燦燦多做糾纏。
“誒,別。”
齊燦燦環住了她的手臂,特別嬌媚地勾了勾唇角,嗲聲嗲氣的撒嬌道。
“葛珍姐,別走呀,陪陪我。”
葛珍不由起了一身雞皮,齊燦燦這招,放任何一個男人身上定是招架不住,這撒嬌的模樣簡直能膩倒她的牙。可對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效果,畢竟她性別女,愛好男。雖然工作太忙沒接觸過什麼異性,但不容置疑的是,她性取向很正常的。
不等葛珍拒絕,齊燦燦又冷言威脅道。
“你不是要安撫狐狸精嗎?狐狸精說她現在還沒緩過來。”
她鬆開了葛珍,自行背起了包包。朝著葛珍擠了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