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耳光落下。
靠近謝玉樺的那半邊臉即可發紅。
淩小語本能捂住發疼的臉頰,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的看著她的奶奶。
“這件事沒得商量,該給的一分都不許少!”說完,謝玉樺便在淩言的攙扶下走回佛堂,其他人也一並跟著進去了。
蔣瑩君是最後一個起身的,她等謝玉樺徹底聽不到外麵的動靜,小心湊到淩小語跟前。
在她耳邊,用虛弱的卻是滿含陰詭的聲音說:“那一巴掌,應該我親自打才對。”
一下子,客廳裏人全都走了,隻剩淩小語一個人。
她分明就是這個家的一員,可此刻看著空空蕩蕩的家,卻感到無比陌生。
蔣瑩君的話在她耳邊蕩了好久,淩小語甚至覺得,她的話比謝玉樺那一實實在在的耳光還要狠厲。
望著從小依賴的家,淩小語暗暗下定決心。
下樓的時候,不意外的看到何瑪還守著。
“夫人,您這是?”何瑪問道。
淩小語下意識偏過頭,不讓何瑪看到她臉上的異常,“沒事,你怎麼還在這兒?”
“哦,先生在車裏。”何瑪想起他此行的目的,便不再深究。
得知是秦默來了,淩小語立刻便緊張起來。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在娘家挨了打,難保不會影響秦家對淩家的態度,要是秦默覺得她們家的人都是不講理的刁民,到時候別說200萬,200塊都不會給。
趁何瑪回去報告的檔口,淩小語轉過身,在臉上撲了點粉掩蓋,好在車裏光線不亮,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事情都辦完了啊?”車內的氣氛莫名尷尬,實在沒啥說的,淩小語東拉西扯的問了幾句。
房車裏,秦默的平板還亮著,不停有消息傳進來的提示音響起,似乎在來的路上還一直在處理公事。
他頭也沒時間抬,隨口說:“你忘了一個東西,跟我去拿。”
淩小語問:“什麼?”
然而秦默貌似是忙壞了,沒明說。
何瑪在駕駛座上邊開車邊說:“先生知道夫人一大早回娘家,會還沒開完就趕來了,這個東西夫人一定很中意。”
“你現在的話是越來越多。”
秦默一句話扔出去,淩小語就看到後視鏡裏的何瑪立馬閉嘴,深感他家主子的威信力。
不過就算秦默不說,淩小語差不多也能猜到是什麼,左不過是些高價的首飾衣服。
其實秦默對她算很好了,那顆昂貴的綠洲之星,淩小語到現在都舍不得帶,就怕被識貨的人發現,連她手指都砍了拿去賣錢。
可當房車停下來的時候,淩小語下車看到眼前那棟建築上的大字,一直以來所受的委屈再也忍耐不住了。
民政局。
南方十月的氣溫還很溫暖,可淩小語卻像被凍在原地一樣遲遲邁不開步。
她嫁進秦家那麼久,第一次有了少女結婚時的悸動。
民政局。
這三個字高高掛在眼前,卻又好像如此遙遠。
秦默走在前麵,向後朝淩小語伸出手掌,“跟上。”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語氣一如尋常淡淡的。
淩小語看到他頎長的指尖在她眼底勾了兩下,本能的握住。
而在她握上的一瞬間,秦默掌心傳來的溫熱,一下子讓她的眼眶濕潤了。
他是知道的,他明明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在意的是什麼,卻從來沒有說。
……這個悶騷。
原來她的依靠根本不是淩家,而是眼前這個手勁大又悶騷的男人。
淩小語反手摸了把幾乎快要從眼眶溢出的淚珠,遙遙望著秦默筆挺的後背,一把圈住秦默的腰,整個人撞在他的背上。
秦默停下腳步,大掌覆上抱在他腰上的淩小語的手,在她手背上敲了兩下,“怎麼,走不動?”
“嗯。”淩小語喃喃的哼了聲。
這種時候走得動也得說走不動,說走得動的哪是傻。
她話音剛落,秦默旋身便將她打橫抱起,一路抱上台階。
他的懷抱很穩,隻有輕微的顛簸感,像極了古時嫁娶時的禮儀。
淩小語閉上眼,鼻尖嗅著男人身上始終留存的薄荷香氣,幻想自己坐在花轎裏,等著新郎掀蓋頭。
越想越帶勁,就差最後入洞房了,冷不丁被秦默單手給放到地上。
淩小語剛從有顏色的夢好幻想中醒過來,就聽新郎官對侍從何瑪說:“給夫人請個瑜伽教練,夫人體力太差。”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