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默的回答聽上去十分敷衍。
這樣的反應,讓淩小語更加不痛快了,但她還是壓住了心裏的不快,用平和的語氣說:“不過呢,在我奶奶眼裏,你可是小白臉,沒資格去。”
說完,淩小語瞄了秦默好幾秒,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可事實,一如所料。
那張棱角分明的平和俊臉上,除了淡淡的看不出絲毫變化的漠然,再無其他。
原來怒氣也是說來就來的,即便有心想要壓製,有時候還是忍不住會爆發。
“也對,她總以為我在外麵跟不三不四的人苟且,我們家的人都以為我不守婦道,”她越說越難受,心裏越憋屈,到後來音量直接高了八度,“我嫁給你的那三個月,是怎麼被他們罵的,還不如沒有結婚,沒有老公,做一隻華麗麗的單身狗來的逍遙。”
“你到底在別扭什麼?”
秦默聽似無奈的問話,讓淩小語一下子就炸了。
“我別扭?”她指著自己,壓抑著怒意,重重的舒了口氣,淡淡一笑:“沒有,我很好,很正常。”
話音弗落,秦默噌的一下站起,從床頭拿了什麼東西,然後大手一揮緊緊握住淩小語的雙手,用像押解囚犯一樣的姿勢把她背扣著壓在床沿上。
他的力氣甚大,大到淩小語根本沒法反抗。
淩小語的手被人強囚在背後,整個人以一個屈辱的姿態被秦默控製著。
她把頭扭向另一邊,正對上男人極具傾略性的黝黑眼眸。
“是不是我老婆?”
啪!
“有沒有結婚?”
啪啪!
秦默的聲音低沉的不像話,更過分的是,他溫熱的鼻息就在淩小語的耳邊。
從背後壓上來的重量,牢牢將她鎖住,讓人逃脫不得。
秦默每問一句,淩小語的某個用來坐的地方就會狠狠的挨上一戒尺,哪怕隔著褲子也疼的咬牙。
兩遍下來,淩小語哪還有這個氣性頂嘴,立馬就乖了。
秦默伸手從後麵撫上她的長發,頎長的指尖在黑發中自由竄梭。
猛然,一把拉住。
淩小語被迫仰頭,後背彎成了一隻蝦。
“叫老公。”
“唔,老公我錯了,打腫了沒法用了啊,去去去,明天帶你去。”
淩小語的突發性矯情綜合征,在秦默的暴力執法下屈服。
可當她第二天醒來時,床上還是隻剩下她一個人。
睜開朦朧的雙眼,淩小語側過身看著空空蕩蕩的大床,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穿好衣服,下樓看到了何瑪,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你家少爺呢?”
何瑪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程式化,“早餐已準備好,先生吩咐了,等夫人吃完,就讓我送您去。”
淩小語的音量突然提高,“我問你,秦默他人呢?”
何瑪被她突然的氣勢怔了一秒,貌似還有點心虛,隨後彎下腰態度恭敬,“先生一早去了唐默集團總部。”
是了,秦默可是唐默集團的總裁,自然是公事為重,這沒什麼好糾結的。
可淩小語聽了何瑪的回複,並不覺得高興,甚至還有點失望。
她自知在唐默集團麵前自己根本沒有競爭力,對偌大一個秦家而言,事業絕對是第一位毋庸置疑。
可是……
如果秦默早就有選擇的話,昨晚為什麼又要答應。
說好的陪她一起回娘家,可才過了一夜便反悔了。
果然自己就是不重要的,哪怕是承諾過了,依然可以隨時當做不存在。
就像他們的婚姻一樣。
哪怕沒有像樣的婚禮,可是到現在,也沒聽秦默提起過要領結婚證。
對他而言,一本證九塊錢而已,真的那麼難出嗎?
“他走之前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
淩小語長舒一口氣,單手撫上額頭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似是歎氣似是平靜的說:“算了。”
莊園的早餐很豐盛,可淩小語從頭到尾隻扒了幾片吐司,便讓何瑪撤了。
何瑪收拾完餐桌,拿了外套快步跟在淩小語身後。
“夫人,我送您。”
淩小語猛地刹住腳步,回頭用不滿的眼神打量著他,語氣也不大和善:“不用你送。”
話說出口她就想通了。
在這裏對何瑪發脾氣根本沒用,他也不過是聽從某人的命令而已,又不是他暴力哄騙自己,又不是他言而無信。
即便如此,一想到自己在娘家的處境是秦默一手造成的,而何瑪是幫凶,淩小語就不可能心平氣和的乖乖坐他的車。
賭氣一般背對著何瑪徑直往前走,“你回去吧,我自己坐公交,再不行我打車,沒了他我也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