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收斂嘴邊的笑意,裴冠既然敢抓她,就說明了裴冠根本沒打算或者走出市中心,是想要跟自己同歸於盡。

她敢斷定,如果這個時候不幫助裴冠找到一個能夠隱藏的地方,裴冠多半會對自己下手。

宋一想罷,目光落在車窗外。

她還想跟薄安年好好在一起,所以現在,她能夠爭取一點時間,便會多爭取一段時間。

“你是當初那具屍體的親人?”

宋一語氣淡淡的,無疑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從知道顧柏城就是薄天翼的兒子以後,她便一直都在想,當初那具屍體的主人是誰?再加上利成被抓時說過的話,與今天被抓住的事情,就理所應當的把所有事情聯係在了一起。

這個人,肯定和當初那具屍體有關係。

宋一見他不說話,心知自己猜對了。

“本來我還在好奇,我爸爸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為什麼之前還好好的,後來就突然暴露了身份。原來,你竟然是在為那具屍體出氣,把所有怨氣加在了我爸的身上。”

裴冠聽完,恨恨說了句。

“他無能!”

一句話,充滿了他對宋浩的恨意。

裴冠湊近宋一,音調裏透著入骨的寒意。

“告訴我一個能夠藏身的地方。”

宋一搜素了下腦海裏能夠去的地方,想必薄安年現在把所有有可能的地方全部堵住了,她抿唇,忽然想起來她為了是宋氏集團找薄安年談判的那間別墅。

因為那裏是她第一次知道薄安年就是當年那個男孩兒,所以,她記得十分清楚。

“姚城鎮雙城別墅。”

裴冠聽完,把手裏的膠布再次貼在宋一嘴上,以免她忽然出聲,叫來行人。

車子再次行駛起來,宋一閉上眼睛開始休憩,那模樣,竟是比裴冠還要神情散漫。

她的腦海裏,卻在快速的運轉,思考起當年案件案子,以及宋浩死的那一日。

募的,她腦海裏逐漸清明起來。

宋浩死的那一天,是她人生中麵臨最痛苦的事情,所以她記得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初是幾月幾號。而宋浩最得意的成就,便是當初找到了她和薄安年,經常會重複那件案子結束的日期。

若然沒錯,這都是在同一天。

宋浩死的那天,是那件案子結束的那天,也是那具屍體被分屍的那一天。

而今天的日期……

對方在這個日子殺人,是想要讓她也死在這一天。

宋一睜開眼眸,淩晨三點左右,估計就是對方要殺她的時間!

她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現在還早,等到達雙城別墅的時候,估計也才傍晚時分。而對方既然要給自己和薄安年一個告別的時間,就說明,她還有可以爭取的時間。

薄安年,但願你能夠找到我。

傍晚時分,雙城別墅。

裴冠為了防止宋一亂跑,幹脆將她的手腳全部綁住,別墅很大,就算她尖叫也不會招來任何人。

這一點,她當初和薄安年在這裏的時候就知道。

宋一掃了眼裴冠,從進來開始,他就沒有跟自己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估計他自己也明白,她已然猜到了她為什麼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她抿著唇角,未免自己會刺激到對方,不準備跟一個偏激的人交流。

對方能夠把所有過錯推到她爸爸的身上,還綁架自己作為那具屍體的陪葬,就說明他的心理扭曲,偏激到了極點。

這樣的情況之下,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保持安靜,越是不說話,她暫時就越是安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一幹脆睡了一覺,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淩晨一點。

裴冠在薄氏集團這麼久,早就知道薄安年的私人號碼和辦公室號碼,他手裏轉著手機,桌上放著一把鋒利的刀,不用想都知道他是為宋一準備的。

見宋一醒來,他勾起唇角。

“你倒是聰明,不過你再聰明,今天都必須死。”

宋一聞言,嘴角抿著淡淡的弧度。

有時候,人的生死,不是罪犯和歹徒能夠決定的。

她懶得跟對方爭辯,想到薄安年到現在都還在找尋她的事情,她看著裴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