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何夕把耳朵貼近了新房的時候,裏麵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拍打聲。
“牛哥,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還是趕緊走吧,要是被這個村長知道了,你到時候可就危險了!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但是咱們這輩子算是沒什麼緣分了……”
“花花,咱們說好的!咱們都是說好的!等我攢夠了錢,我就去你家提親!你怎麼就不能再等一等呢!現在我在外麵打工,也攢了不少錢了……你……你為啥非要嫁給他!你讓我怎麼能甘心啊……”
何夕聽著新房裏麵的對話,已經是大概明白了故事的內容了。無非是一個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缺失的爛俗橋段,或者是用首歌名說就是相愛的人沒有在一起。
“不是我等不了你,而是我爹爹和我娘等不了你!他們在當天就把彩禮收下了,而且一切都約定好了,你讓我咋辦?這種事情能是我說的算的嗎?”
“花花,總之我是不甘心!不就是個村長嗎?有啥了不起!我……我……”
何夕聽著那個叫做牛哥的人說著說著好像很激動的樣子,好像要去做什麼事情,然後就被新娘子花花給攔了下來,當然,具體是怎麼攔下來的何夕用腳趾頭想了一下就想到了。這時候新房裏麵傳出來了有力的呼吸,顯得急促又十分的紊亂。很顯然這個牛哥和花花已經到了動情的時候。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關何夕的事情,他也懶得去管這裏發生的任何事情。因為他們戲班子是流動的,有的地方可能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時候了。
何夕聽著裏麵越來越輕微的話語和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禁輕輕用手掰動了一下老式的窗戶,那窗戶立馬就被何夕掰開了一條縫隙。何夕順著縫隙往裏看著,隻見那牛哥正在抱著新娘子忘情的親吻著,而他的手則是正在顫抖著去解開新娘子的衣衫。而新娘子花花閉著眼睛和那個牛哥激吻著,可是手上卻在無力地掙紮著牛哥的懷抱。
眼看新娘子半推半就的已經快要被牛哥把那新娘大紅衣裳給脫下來了,這時候新娘子好像是清醒了過來一樣突然睜開了眼睛,開始推搡著牛哥不讓牛哥再繼續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可是那牛哥在這個時候好像是完全喪失了理智一樣,忽然瘋了似的非常粗暴的一把把新娘子給推倒在了床上。
可是何夕卻發現那新娘子花花在被牛哥這麼暴力的推倒在床上的時候,眼睛裏麵卻沒有任何的委屈和怨恨,隻有深深地悲哀藏在一雙開始生滿霧氣的眸子裏。
何夕看到這裏,心裏忽然湧現了許多莫名的情感和憤怒。於是他想也不想直接從新房的大門闖了進去。也不知道那牛哥是為了方便離開還是真的在激動的時候忘了,新房的大門倒是並沒有鎖上,被何夕輕易地推開了。
牛哥和新娘子花花在看到突然闖進來一個人的時候紛紛給驚了個呆。甚至那花花嚇得幹嚎了一嗓子,兩隻眼睛不停地往上翻著白眼,差點給她翻過去。也幸好牛哥眼疾手快,趕緊把花花攔在懷裏一陣拍打,才讓花花重新恢複了理智。
“你是誰!”牛哥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何夕,一臉凶狠憤恨地問道。在他問話的時候,目光不自覺得一直瞟著桌子上放著的酒瓶,好像那桌上的酒瓶就是他過會的依仗了。
看著牛哥那猙獰的表情,何夕深歎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我隻想告訴你,要麼你帶著她走!不管怎麼走,不管去哪兒!你帶她走!要麼你現在自己走!就算是你不忍心、不甘心!可是你必須得走!”
“你他娘的憑什麼來管老子的事!你是誰?你是這個村村長的狗腿子?老子跟你們拚了!”牛哥再聽到了何夕說的話之後,馬上就衝到了桌子旁邊,想要抄起來桌子上的酒瓶。這時候有著紮實基本功的何夕比他更快一步,在牛哥還沒有衝到桌子旁邊的時候就先一步衝到了牛哥的旁邊一腳把他踹到了床上去了。
“這位叫牛哥的,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能答的上來我立馬就走,再也不管這個事了!”何夕說完,走到了床邊死死地盯著牛哥和花花繼續說道:“如果剛才我不出現,我想事情會是怎樣的我就不用多說了!而從此以後,如果是,我是說如果是花花有了你的孩子,你要讓這個孩子以後怎麼辦?嗯?你他媽的一走了之了,孩子怎麼辦?如果讓那個男人知道了孩子不是他親生的,你他媽讓這個孩子以後去怎麼生活!”
何夕越說越激動,嚇得花花趕緊護在了牛哥的身前,唯恐何夕再動手打牛哥。
而牛哥在聽了何夕的話之後,也安靜了下來,眼看著何夕也沒有了要生吃何夕的肉的目光了。牛哥沒有回答何夕的話,而是深吸了幾口氣轉頭對花花問道:“花花,你……你願意跟我走嗎?不管去哪裏,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苦,我會好好照顧你!讓你過上最高興最舒服的好日子!”
花花看著牛哥那無比認真的臉龐,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