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迎麵跑來一個半大的孩子,還沒有羽鳶的腰身高。跑得太急,來不及刹車,就撞在了羽鳶傷口上,疼得她低呼出聲。
“鳶兒,沒事吧?”他趕忙彎下來扶起癱軟的羽鳶。
她緊緊咬著嘴唇,都有些泛白了,還是倔強的想要甩開淩千辰的手,“不用、你管!”……
“這位夫人你沒事吧?”旁邊一位大嬸關切的問。
“不礙事。”她擺手,神情依舊是痛苦的。好痛,不止是傷口,還夾雜著另一種痛,從身體裏傳來。
“你還是趕緊檢查下丟什麼東西沒吧,這家夥是這附近的慣偷。”那婦人的語氣嫉惡如仇。“如今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這麼大的孩子也要出來討生活,沒辦法,奸佞當道又有蛇蠍妖後。”
聽了她的話,羽鳶一邊摸上腰間,一邊苦笑,表情卻忽然一滯:“不好,腰帶上掛著的東西全沒了!”
“玉佩麼?回去讓人送新的來便是。”
“荷包裏裝的是令牌。”羽鳶壓低聲音。
“趕緊去追!”淩千辰對著虛空說了一句,那婦人詫異的看著他,莫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這位公子都急得傻了?隻是她不知道一直混在人群裏的近衛已經領命追去了。
過了一會兒,羽鳶的臉色好些了,甩開淩千辰的手,自己起身走到了路邊上。“在這裏站一會而,等東西找回來再走吧。”她冷淡的說,不容置否的口氣。
“恩。”
正盯著人來人往出神,回想著剛才那一張張讓她痛心的臉,羽鳶歎氣。還好母親沒有,還是從前那樣愛護她,知道她在外麵受了委屈,隻是一個勁的安慰她,這算是僅剩的一點溫暖了吧,羽鳶心想。
“這位夫人,我見你骨骼清奇,定然不是平凡命,不如算一卦吧。”一個聲音從旁邊插了進來,她一看,是算命先生。
瞄了一眼那人身後的經幡,白布上寫著鐵口神算、天命所歸雲雲,她嗤笑:“我不信命。”
“但凡像你這麼說的人,聽了我的話,都會收回的。”
“哦?真有這麼神?那我就試試。”羽鳶一聽便來了興趣,向著那算命先生走去。
“請夫人寫生辰八字,再賜個字吧。”他展開一張白紙,將一支筆遞到羽鳶麵前。
想了一會兒,羽鳶提筆寫了一個“益”字推回到他麵前。那人掐指一算,道:“桃花。”
“恩?”羽鳶沒聽清。
“桃花。”他放大聲音,又說了一遍。
“我要走桃花運麼?”越想越覺得荒謬,羽鳶忍不住笑出聲來:“你不是自誇很準麼?我倒想看看是什麼樣的桃花運。”
“這是“命犯桃花”的桃花簽。”
“什麼意思?”淩千辰追問。
“很難得被抽中的一支簽,夫人果然不是尋常人的命。你此生的命局之中,注定與幾個男子糾纏不清。”
“住口。”、“你繼續說。”兩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算命先生一邊捋著胡子,一邊打量羽鳶寫的字,思索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益州地處偏遠,悠遠恬淡。夫人是渴望平淡,對麼?”
對上羽鳶湧動著波瀾的雙眼,他高深莫測的笑了:“夫人不說話,便是了。可百般退讓,卻始終在風口浪尖。女子連嫁本是大忌,可夫人星宿的軌跡卻越來越向著光明,雖然曾經黯淡過。這說明夫人命格無雙,命中注定的“桃花煞”與大富大貴,都是避不過的。”
“夠了。”羽鳶打斷他。“你是誰?”她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三十出頭的男子,穿著普普通用的布衣,平凡的嘴臉紮人堆裏就找不出來了,一點算命先生的“仙風道骨”也沒有。
“知天命者。”
“你!”羽鳶說著就要出手,她不相信這是一般人,她不相信他真能看得見她的命!淩千辰拉著了她,否則真的要當街鬧起來不可。
“夫人這麼激動,想必是我說得沒錯吧,既然這樣,就請您隨便給點銀子吧,這年頭混口飯吃一也不容易呢。”
“有勞了。”淩千辰從懷裏抓了一把,直接遞到了那人手裏,拉著羽鳶走了。
等到他們走遠,那算命的踩攤開手,裏麵赫然是一錠金子:“公子真是大方啊,看來小生許久都不用出來擺攤了呢。”他自言自語。
“淩千辰,是不是你的人?少在我麵前故弄玄虛!”
“不是。”
“告訴你,我不信命!就算是天,我也要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