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停住腳步:“還是不了,我當時給他個驚喜。那條圍巾我要趕緊去織了,剛好十一可以帶過去,這個冬天他就可以圍我給他織的圍巾了。”紀晴越說越興奮,越想越興奮。
好幾次紀晴都差點沒忍住給林雲初打電話,坐在慢死人的火車上,紀晴的心早已飛到林雲初的身上,想著他看到她突然出現在麵前時,會是怎樣的愕然?深情擁抱,狂亂的撕吻,波濤駭浪的相擁。一路紀晴都甜蜜地想著,時間慢得折磨人。
她提著一袋沉重的行李,行李裏放著雲初愛吃的南城特產,不過他比較懶,每次都不願帶回來,所以這次紀晴多帶了些回來。
上了一輛出租車,把林雲初的地址給司機,林雲初是在外麵租的房子,並沒有住寢室,他一向不喜歡吵鬧,崇尚自由。
紀晴終於照著地址找到了林雲初的住處,她剛想敲門,卻發現門虛掩著,這家夥真是粗心,門也不關好。紀晴推開門,笑容還揚在臉上,卻好像聽到看到,不,那是感覺到夢想,不,那是幸福,她一輩子的幸福,在一瞬間破碎,那樣無聲的,絕然的,撕裂的,為什麼爛俗的小說情節活生生展現在麵前時會是這樣的撕心裂肺,仿佛在心口深深地劃了一個口子,殷紅的血在跳動的心裏口絕決地緩緩流出。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不過荒唐一夢而已。
“紀晴?”
“紀晴?”
那二張臉驚錯的臉,彙集,交錯,不堪入目。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詹穎,你對得起我嗎?林雲初,你們…你們不是人。”
“紀晴,你聽我解釋,紀晴,你冷靜點聽我說。”何雲初慌亂地將紀晴拉入懷裏,紀晴從來沒有過那麼大的力量,掙紮開他的懷抱。
“解釋?解釋什麼?解釋她為什麼會在你的房間裏?解釋她為什麼穿著你的襯衣?解釋她為什麼會睡在你的床上?林雲初,我恨你,我恨你們,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們。”紀晴瘋了一樣地衝出林雲初的房間,那是惘然後恢複理智時的嘶喊。
十月的雨落在臉上,冰涼的觸感濺入心間。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心如刀割,向左還是右,人生不過是場遊戲。
陌生的懷抱,熟悉的臉,是如今唯一的陽光,唯一的溫暖。她的大白永遠是她的大白,守護她的大白。
也是在後來,紀晴終於明白浩辰早已經不是曾經的大白了,從大白在高三時在紀晴家的樓下等了紀晴一個晚上,這個晚上他的心如同深冬的寒風,一分分地割劃著他的心。或許更早,在浩辰也不知道的時候,心已經悄悄愛上。所以當林雲初深情歌唱,當紀晴深情著迷時,他不怕受恥笑,因為他隻想告訴她秘密的愛。可是她的心已經滿滿的,容不下別人,所以他隻有默默祝福,看著她傷心失望,他偷偷去排一個晚上的隊,為她買火車票,自己也買了一張,他把坐票給了她,在遙遠的距離看著她,因為她沒一個人坐過火車,他想保護她。
看著她找到林雲初的住處上樓,他剛想放心地全身而退時,卻看到紀晴哭著跑了出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傷心絕望的紀晴,他抱著她,任她在自己的懷裏哭,他的心也碎了。
可是什麼時候開始紀晴不再叫她大白,而是認真地喊他浩辰,那是一種刻意的生遠和疏離。浩辰覺得紀晴變了,變得成熟而內斂,不再是那個讓人保護的小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