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塘城市。
韓風伸著懶腰推開了房門,一眼就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美女,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自己。
韓風打了個哈欠,把手裏的背心胡亂地往身上一套,然後對著正瞪著他的徐雙玉說:“徐大美女,就說你是我的房東,就說哥玉樹臨風人見人愛,你也不能老這麼陰魂不散地糾纏我吧,你又要幹什麼?”
徐雙玉是這棟建於八十年代的老式二層小樓的主人,韓風是她的房客。
“你把我的布丁藏哪去了?”
布丁?許是因為才睡醒的原因,韓風明顯楞了一下,才想起布丁是誰。
布丁是徐雙玉養的一隻小狗,很袖珍的一條小狗,比耗子大不了多少的一隻不知什麼品種的狗。
“神經,你的狗丟了你來找我,要是那天你人丟了是不是也得我負責呀?”
“你!”
韓風伸手推開擋住門口的徐雙玉,“別擋道,你的小狗經常來這招,怎麼現在你也學會了。”
剛走過她身邊就被她拉住了手臂。
“去去去,丫頭片子,別礙事,我急著上班沒時間哄你玩。”
沒想到這一句丫頭片子他被拉住的手沒鬆反而被拽得更緊了。
“誰是丫頭片子,你看過二十多歲的丫頭片子嗎?”
韓風用力甩開徐雙玉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不是丫頭片子是什麼?是小夥子,你有‘槍’嗎?”
徐雙玉的臉登時就黑了,這個混蛋三句話不說完就奔著下三路去了。
“你要是不幫我找布丁,下個月漲房租!”
韓風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回敬了一句:“懶得理你。”就快步地走出了院子。
夏日六點的太陽還賴在西山頂,把西天邊弄的紅了吧唧的。
韓風走上大街,在英納河大橋橋頭的混沌攤上吃了一碗混沌,便步行到紅都大廈等著接車。
他是一個出租車司機,是那種自己沒有車給別人開車的出租車司機,這種司機每月隻有一千多塊錢的工資。
一千多塊錢的工資在現在這個世界怕是喝西北風都不夠,當然像韓風這類司機是不指望那兩個工資錢的。
每十二個小時為一班,每個班交給車主一百五十元後其餘再拉客的錢就是自己的,一輛出租車一個班怎麼也能拉出三四百塊錢的客,刨除油錢,一個月掙三四千塊錢不是什麼難事兒。
韓風就是這種出租車司機,塘城的治安不是很好,晚間經常會有亂七八糟的事兒發生,一般的出租車司機都不愛上晚班。
韓風卻是個列外,他是不願意上白班,所以,在韓風的這輛出租車上,他專門開夜班,而且夜班交給車主的錢還少二十。
每天晚上七點他就從白班司機梁師傅的手裏接過出租車,到第二天七點再交給梁師傅。
紅都大廈是他和梁師傅交接車的地方,當韓風來到紅都大廈外停車場的時候,梁師傅已經等在那裏了。
“梁哥,今兒怎麼這麼早?”現在離七點還差二十多分鍾。
“兒子媳婦今兒回家,我當然是要早點回去。”
“哈,急著回去抱孫子呀。”
梁師傅笑得很開心,“小韓,自己小心點,油我加滿了,走了啊。”
韓風用車上的抹布擦著車,這是每次接班他必須做的工作。
他們的車是一輛捷達車,漆著綠色的車身,前些年這車在塘城還是高端的車,可是這幾年大街上不時湧出各種各樣的轎車,它已經是徹頭徹尾的低檔車了。
七點到十一點是夜班出租車的黃金時間,這段時間裏朋友聚餐,去迪吧舞廳消遣的人川流不息,一個夜班能拉多少錢全在這個時間段裏,一過夜間二點出租車就隻有找地方睡覺的份兒了。
很快韓風就拉了一百多塊錢的客,在放空車經過一個小區的時候,幾個小青年攔住了車。
一共四個青年都留著很短的頭發,其中一個手裏拎著個麻袋,把麻袋往後背箱一扔,然後默不作聲地上了車。
“先到老廟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