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先生見兒子回來,板著小臉,上午還上揚的眉頭,現在已經塔拉下來,進來更是自己坐到沙發上,連看都沒看他,就差背過身子了。
鬱先生放下筷子,問著,“午餐不合胃口?”
君樂轉過頭,酷似宛岑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爸爸,仔細的打量著爸爸的臉頰,左邊明顯又些紅,小家夥默了,然後這次徹底背過身子。
鬱子岑心裏一緊,起身過來,手探上君樂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溫度正常,不是發燒,鬆了口氣。
見兒子聳動著肩膀不讓他碰,皺了下眉頭,搬過兒子的肩膀,清冷的聲音帶著關懷,“跟爸爸說,是不開心了?”
君樂鎖著小眉頭盯著鬱先生的雙手,突然“啪”一巴掌拍開鬱先生的手,跳下沙發,蹬蹬去了辦公室的休息間。
“哢嚓”利落的落了鎖。
鬱先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這小子用了不小的力氣,兒子打老子這個不能有,鬱先生眯著眼睛,反思著,是不是這段時間太慣著這孩子,在聰慧也隻是孩子。
想當年他老子在慣著他,可不聽話,小時候也該打就打。
鬱先生現在感覺很有道理,這孩子不能慣著。
鬱先生起身,也不去敲門,打算冷著君樂,回去工作了。
休息室,君樂坐在床邊,眼睛盯著門口,又動了動耳朵,沒有腳步聲,沒有敲門聲,眸子閃過失望。
早上就有好多的女人圍著爸爸,現在更是有女人親爸爸,君樂生氣爸爸,明明有媽媽,還讓其他的女人親,他雖然不懂,可也知道,這些都是來搶爸爸的。
可是爸爸沒解釋,這是背叛,完全忽略了他不說什麼原因,鬱先生再神,也不知道兒子到底為什鬧別扭。
君樂掘脾氣也上來了,脫了鞋,翻動著小書包,找到了手機。
宛岑正在整理資料,招標已經結束,玉石軒馬上進入每年一度的珠寶設計,九月份對於她是繁忙的季節。
手機信息到了,宛岑將資料交給周青青讓她摘要存好,才坐下拿起手機,兒子的信息。
“中午有個女人親了鬱先生,鬱先生沒推開。”
宛岑騰的起身,撞到了椅子上,設計部的目光都聚集在宛岑的身上,宛岑不好意思扶了下椅子,順了氣,重新坐下。
編輯信息的手指都有些抖,“怎麼回事?”
君樂將事情的前前後後的講了一遍,還特意強調了鬱先生在他回來時候的態度,他自己關在房間裏,鬱先生都沒理過他,他很受傷。
宛岑臉色有些發白,眼睛有些渙散,雙手緊握著,指尖觸碰到戒指,漸漸冷靜下來。
宛岑仔細回想著他和鬱子岑的相遇,到最後的在一起。
以往沒注意的細節,今天格外的清晰,第一次見麵,車禍時,鬱先生好像獨獨認準了她,還讓她記住名字。
第二次可能是湊巧幫了她。
第三次當時她被小叔家設計,鬱先生以守護者的姿態出現,這就說不過去了,她就是幫了一個很小的忙。
鬱先生為什麼會說是她男朋友,就算是權宜之計,他們後來也不應該再有聯係,反而鬱先生漸漸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她害怕的時候,鬱先生挺身保護,等等的一係列,宛岑沉默,她的直覺很準,鬱先生第一次見到她就認識她。
可是宛岑仔細回想自己所認識的人,卻沒有鬱先生。
宛岑忍不住陰謀論,是不是鬱先生利用她掩飾什麼?
隨後這個想法否定了,鬱先生就算要掩飾,有一大把的女人,而且對她的感情不是假的。
曾經她為了感情受傷,她對是否真心假意能分辨出來,即使一個人在回隱藏,細節會出賣一切,鬱子岑是真心對她。
宛岑現在腦子有些亂,好像有好些的謎團,看得見,卻又摸不到。
宛岑拍了拍頭,現在要想的是女人,撬牆角的女人。
宛岑第一次感覺到心裏酸酸的,心裏都在紮小人,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她和徐景瑞在一起的時候,徐景瑞長在她家,就算有女生追徐景瑞,宛岑也沒有吃醋過,而且一直告誡自己,吃醋她是不會幹的。
可現在宛岑的醋壇子碎了。
一下午,宛岑就沒進入工作狀態,各種的胡思亂想,有好幾次都想偷偷上26層,最後忍住了,萬一是誤會,鬱先生會不會覺得自己無理取鬧?
現在的宛岑,很討厭自己。
五點鬱先生終於忙完,招標結束後,接下來的運作是玉石軒,很忙,每日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點,鬱先生目光看向沙發,沒人。
又看向緊閉的休息室,這小子竟然一下午都沒出來,鬱先生沉了臉,這孩子是要教育教育,脾氣越來越大,這可不行。
鬱先生心裏默算著,他六周歲的時候,已經接受培養兩年,君樂本就晚了,不能在放任了,而且也要樹立嚴父的角色。
鬱先生這時才意識到,教育孩子真不容易,尤其性格還像他的孩子。
鬱先生敲著門,“出來,該回家了。”
君樂一直背著小書包站在門口,開了門,也不看鬱先生,從空隙處鑽了出去,打開辦公室的門等著。
鬱子岑,“…….”
秘書團紛紛低著頭,以往小少爺來,老板每次下班,雖然臉依舊撲克模樣,可也能感覺到心情不錯。
但是今天老板的氣壓好低。
楊峰眼神一直在君樂和老板的身上瞟著,上午不還好好的,這是吵架了?
楊峰敲著走在最前麵的君樂,抽了抽嘴角,以往麵對老板自己冷臉就夠受的了,他才發現小少爺冷著臉的模樣,跟老板一模一樣。
電梯上,君樂抿著小嘴,眼睛盯著樓梯層,全程自動屏蔽鬱先生。
鬱子岑斜著眼睛注視著這小子,彎著手指,第一次當爸爸,新手一個,尤其是君樂性子隨他,板著臉不說話,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這孩子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鬱先生終於體會,為什麼小時候老子麵對沉默的他,一直都火冒三丈的。
地下停車場,宛岑拎著包遲遲才下來,溫婉的氣質,現在透著些冷,含笑的嘴角也拉了下來,一瞧就是心情很差。
宛岑開了車門,上了後座,空出了她以往專屬的位置。
鬱先生,“…….”
他在遲鈍,也感覺到有問題了。
可隨後鬱先生來氣了,這小子一定在休息室告了他黑狀。
他小時在被老子收拾,也沒告過黑狀,鬱先生認定了,這小子不能慣著,要是一直告黑狀以後還能得了?
本來大舅子成天來搗亂,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表姐,再有兒子是奸細,以後日子真雞飛狗跳沒法過了。
車子上了道,鬱先生從後車鏡看著都沒有笑模樣的母子二人,鬱先生磨牙。
鬱先生思來想去,“鬱太太,樂樂要開學了,現在小學生沒有幾個帶手機的,會影響學習,明天開始收了吧!”
君樂抱緊了小書包,認定了鬱先生不讓他通風報信給媽媽。
宛岑也變了變臉,也是這麼認為的。
宛岑唱著反調,“我兒子很自律,其他孩子玩手機會影響學習,我兒子就不會,何況以後有急事有手機方便,我能第一時間知道。”
鬱先生盯著君樂,他到底跟宛岑告了什麼黑狀?
宛岑都開始我兒子我兒子的叫了。
君樂摟著小書包,冷著小臉強調著,“鬱先生,手機是舅舅買的。”
意思要沒收也是舅舅沒收,跟你沒關係。
鬱子岑,“…….”
這孩子竟然不叫爸爸了,鬱先生努力回想,他也沒揍這小子,這小子怎麼就記上他的仇了,好像是這小子打了他吧!
最後鬱先生的賬本給伊玟哲記了一筆,讓你手欠買手機。
鬱先生的沉默,車內也沉默了。
宛岑抿著嘴,抓著兒子的手,她明明告訴自己不生氣,可還是忍不住,而且鬱先生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解釋,好吧,這才是重點。
一家子各懷心思的回到了瑞麗江畔。
宛岑給兒子換了衣服,隨後自己換衣服出來,母子兩個無視了坐在沙發上的鬱先生。
鬱子岑想抓君樂,可惜君樂根本不給機會,宛岑走一步跟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