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對麵的機甲揮動著手裏的金屬長矛朝落天駕駛的機甲左胸狠狠刺過來,正常來講這時候應該側身閃避,然後用手裏的長矛刺中對方的要害,即可令對方沉默。
但是落天眼角抽動,敏銳的注意到對方機甲的身形並不自然。
而且右手看似扶住長矛底端,實則並未著力,自己如果朝左側開身子,還不待自己站穩,想必對方的右手就會順勢拔出腰間的粒子震動短刀,將自己由側麵貫穿。
打定主意之後,麵對對方這一虛招,落天毫不閃避,而是挺直手裏的長矛,抖動肩膀,朝著對方右胸狠狠刺去。
“呲!”一陣金屬的摩擦聲伴隨著火花的閃耀響起,在對方的長矛無力地擦過自己機甲的頭部的同時,落天的長矛也貫穿了對方的胸口,直接破壞了對方背部的能源包。
一陣機械部件傳動的聲音之後,對方的機甲頭部紅色的掃描點也黯淡下去,失去能源驅動的機甲跪倒在地。 ? ? ? ? “十匹全部擊倒,又是滿分啊!”
“不愧是落天!果然厲害!”
“不出所料啊!落天駕駛機甲的技術在我們之中算是最厲害的了吧?”
完成了測試,落天摘下頭盔,緩緩的從模擬駕駛倉中站起,周圍響起一片讚美之聲,但是落天對這些不為所動,隻是衝著人群淡淡一笑。
“哼,隻有虛擬數據了不起罷了,連機甲都無法開動的廢物。”人群之中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落天朝聲音的主人看過去,一個一頭長發的年輕男子不屑的看著自己,臉上滿是嘲弄。
落天咬咬嘴唇,朝對方走過去,周圍一片寂靜,圍觀的人群也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路。
來到對方麵前,落天臉色平靜的看著對方,眼睛裏卻似乎要噴出火來,良久,終於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鬆開緊握的雙拳,與對方擦肩而過。
“哼,裝腔作勢!”聽著從身後傳來的諷刺話語,落天卻無言以對,對方的話雖然難聽,但說的卻是事實,自己隻有在模擬倉裏才能達成優秀的成績。
而實際上,自己雖然不至於像對方說的連機甲都無法開動,卻也確實無法操縱真正的機甲做出激烈的訓練動作,至於與人對敵,更加不可能。
原因無他,隻因為自己天生身體虛弱,根本無法承受機甲高速運動時強大的過載。
兩年前自己在父親期待的眼神下第一次駕駛真正的機甲,但是卻連最簡單的越障礙奔跑都沒做到,機甲就失去平衡轟倒在地,而自己被人從駕駛艙拉出來的時候已經流著鼻血陷入了昏迷。
自那以後,父親看向自己的眼光便失去了之前的那般火熱,而自己也受盡其他族人的冷落白眼。
這不怪他人,隻怪自己身為家族的一份子,卻毫無為家族做出一番貢獻的能力,隻怪自己天生體質虛弱,這,隻能怨天,卻怨不得別人。
完成了測試之後,落天聽待主持考核的族人宣布完此次虛擬測試的成績,並告誡了大家一個月之後進行的擂台比試的詳細時間之後,便靜悄悄的離開了人群。
自從去年自己在擂台上被人輕易打到吐血之後,家族之中自己的廢物之名已經廣為流傳,即使是一些小兒,也知道家中有一個稍稍劇烈運動便會大喘氣的兄長,如此不堪,也不怪別人笑話自己。
最近更是有人說此次擂台比武的名額之中似乎沒有自己,想來是父親做的手腳吧,他是關心自己的身體吧,還是擔心自己會給他出醜呢?
嗬嗬,落天自嘲般的輕輕一笑,不去也好,反正即使去了,也不過是再吐一次血,再丟一次人而已,對誰都沒好處,自己何必找罪受?還落得給人笑話的下場。
這般思量著,落天的腳步朝著族中的書房走去,自己體弱多病,既無法承擔家族大業,連與人玩鬧也遭人嫌棄,唯有這少有人來的書房,是自己得以安心度日的清淨所在。
“少爺。”負責看守兼打掃書房的念伯可算是族中少有的認同自己的人了。
自己每次來到書房,少則一時三刻,多則數天,都不邁出一步,一心沉浸在各種神奇的古代文學當中。
這守書房的念伯,年輕時也是一名頗有學識的人,為家中也盡了不少心力,後來年老力衰,族中本想令他安心養老以表彰他為族中所做的貢獻,但是他卻不肯被閑置下來,於是便主動承擔了這照看書房的工作。
而自己每每看書看到心中或有所感的時候,不免長籲短歎一番,有時更有奇思妙想,說與這念伯聽,他也能夠從中發現一些奧妙之處,與自己所思所想互通有無,交流起來,竟然十分暢快。
雖然自己在族中受驚冷落,但是這念伯卻對自己十分關懷,這也是落天願意待在書房的理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