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要搬到哪裏去,到底應該在什麼時候搬,又要帶著哪些東西搬,這些問題都是要好好打算清楚的,想要在這茫茫房海之中,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房子,就跟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對象一樣,可不是今天說我要結婚,明天就能夠找得到的,這裏麵牽扯到的因素太多,主觀的,客觀的,突發的,既定的。當初找到這個房子的時候,之所以能夠那麼順利,純屬是機緣巧合,即使雲氏集團不是一個小公司,但也沒有能力操控到房源,即使是莫紹庭,也做不到。
“我想……”白慕嫣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容易辦,所以想要跟顧子淵商量著自己的想法,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了一聲奇怪的聲音,打斷了白慕嫣的話和思路。
“砰!”一聲玻璃杯碎裂掉的脆響,炸翻了白慕嫣和顧子淵的神經,白慕嫣和顧子淵驚慌地轉過頭,看向玻璃聲響傳過來的方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當他們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就更加驚慌了,心都要從嗓子眼兒裏麵跳了出來。
“天天!”
“天天!”
幾乎是同時驚叫出聲,帶著驚嚇過度的恐慌,白慕嫣和顧子淵一起衝向了一頭紮在了沙發上。
天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突然失去了意識似的,原本眼神發直的眼睛緊緊閉著,手裏的玻璃杯因為他的失去意識,也自然是攥不住了,於是掉到了地上,人也重重地倒了下去,幸虧是倒在了還算柔軟的沙發上,不然這一摔,也不知道會摔出多嚴重的後果。
“走!我們先去醫院!”白慕嫣還在驚慌失措地呼喚著天天的名字,上次打量著天天,淚水在眼睛裏麵打轉,好像呼吸都有些不暢快了,顧子淵則率先反應過來,現在應該怎麼做,一把抱起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的天天,對著白慕嫣命令似的說了一句,就衝出了房間,把天天放到了自己的車上。
白慕嫣已經驚慌失措到了極點,大腦也是一片空白,心隻想著天天這樣無緣無故失去意識的畫麵和事情,根本已經完全失去了對事務的分析能力,完全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聽到顧子淵這麼吼了一句,自己也就跟著他,確切的說,是跟著他懷裏麵的天天,一起衝了出去,坐上了車子,三人一起趕往醫院。
白慕嫣在車上一直抱著天天,安撫著天天的額頭和臉頰,幾乎快要哭了出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孩子,怎麼說暈倒就暈倒了呢,也沒有聽天天說起過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顧子淵一反常態,開著車在路上狂飆,天天突然出事,他也是慌了手腳,根本顧不上其他的什麼,隻是一門心思地想著趕緊把天天送進醫院。
到了,醫院,顧子淵又馬不停蹄地把天天送去了急診室,因為天天的情況很特殊,要做全麵的特殊檢查,醫生看到白慕嫣情緒過於激動,害怕她在場會影響到自己的救援工作,於是把白慕嫣擋在了門外,顧子淵自然也是陪著白慕嫣一起站在了門外。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早沒有看出來天天的身體不舒服,如果我能夠細心一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白慕嫣無力地癱軟在醫院冰冷的牆壁上,那牆壁就跟它的白色一樣,讓人覺得冰涼無情,就跟白慕嫣此刻的心情一樣。然而白慕嫣卻連這牆壁的冰涼都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
白慕嫣一邊責怪自己,一邊身體無力地順著牆壁下滑,默然蹲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臉頰,眼淚順著好看的瓜子臉簌簌而下。
因為白慕嫣捂住了自己的臉,顧子淵看不懂她哭的樣子,卻依然可以感受得到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悲傷,白慕嫣的肩膀因為哭泣而一顫的一顫的,教人看了忍不住替她揪心,為她心疼。顧子淵好像抱抱白慕嫣,把她擁到懷裏,告訴她有自己在,不會有事的,什麼都不用擔心,可是顧子淵卻知道,他不能。
如果我喜歡你,而你也恰巧喜歡我,那我會輕輕地抱著你,給你說我愛你;如果我喜歡你,而你卻恰好不喜歡我,那我隻能這樣靜靜地看著你,告訴你一切都會過去的。顧子淵現在的情況,很顯然,屬於後者。
顧子淵走到白慕嫣的身邊,蹲下身子,輕輕地拍了拍白慕嫣的肩膀,柔聲對她寬慰道:“你先別急,一切等醫生出來了再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天天的人,如果你都沒有發現天天不舒服,那天天一定不是尋常我們看到的那種具有明顯的表象特征的病。變成這樣,大家都不想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解決問題,你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然對天天的病也不利啊。你要是病倒了,誰來照顧他呢。”
聽著顧子淵的勸告,白慕嫣怔怔地點了點頭,隻是依然沒有停止住抽泣。顧子淵說的道理她都明白,可是自己的兒子突然發生了這種意外,自己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如果天天真的有了什麼事情,自己也就跟天天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