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如此冷汐對雲天的對於那裏的一花一草如數家珍,就連家在鳳凰樹上的蟻後一次生了多少個小蟻丁,她都是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這才是傳說中的自得其樂,對此,冷汐在時間和實踐的打磨下把握得極有分寸,可算的上是爐火純青,多年以來,她在娛樂自己的同時,也從未因此遭受來自父母的責罰,甚至連問都不曾被問過一下,雖然有不受關注的成分,但冷汐一直都認為這正是自己出色智商的功勞。
因此,即使眾人(妖)對於冷汐恨的牙癢癢,但卻始終無可奈何。
冷汐的童年和少年時光就這樣在這無窮無盡的自得其樂中瀟灑地一彈指拂過了。
世人曾說樂極容易生悲,盛極則多衰亡,又說“憂勞使人興國,逸豫可以亡身”,有些話,聽著逆耳,但卻常常以更逆心的事實來證明它自己本身無可厚非的真理性。
過去的十八年人生裏,冷汐從未經曆過波蕩,即使是來自父母的刻意忽視,她也能笑著接受,並且活的很自在,但不曾想過,人一旦太過快樂,傷痛來襲時則多無承受的免疫力。
放任那份悲哀侵襲的後果,竟然酸痛得,讓她,再無毫無瀟灑揮手的勇氣。
之後,
妖冶的鮮血染紅了清澈的雲河,
雲妖的痛哭聲響徹雲天,
那個不疼愛自己女兒的王和他的王後一起消失了,
再到之後,
冷汐成了唯一的尊主。
……
暗夜,“天魈”總尊。
冷汐坐看著下麵的三隻小動物,聽著清風毫無惱人自覺的絮絮叨叨連綿不絕如老太婆的裹腳布一般又臭又長的一段廢話,心中恨不得一腳把這家夥踹到太平洋裏去喂鯊魚,偏生寒雪還時時刻刻直直地盯著她,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並借以探測主子的心理活動,真是煎熬!
微微勾起唇,整理好風度,冷汐輕笑,說不定誰先熬不住呢,她可是看到明月的額頭已經青筋暴漲了,餘光慢慢散至他處,透過暗沉的玻璃窗,依稀能夠看到周遭其他大樓一片燈紅酒綠,華燈停久,不夜城的快節奏……
三分鍾後——
“夠了!”明月一聲低吼,火力十足,一切噪音戛然而止;冷汐臉上的笑容完美收尾——她就知道,跟自己耍小心眼,可是徒勞了;而寒雪則暗歎一句:可惜了,又沒能成功地看穿主子。
而明月此時卻是恨不能一巴掌把清風給拍死,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這家夥卻說要他和寒雪配合,看看主子的底線究竟在哪裏,自己也不知怎麼的竟然答應了他這麼無聊的提議;可是這家夥簡直比唐僧還要聒噪,一件小事來來回回講了八百遍,講了又講,都沒有達到他說的目的,感情是來戲弄自己的!
清風撇撇嘴,是他自己答應了要配合的,他可沒有拿刀子去逼他,況且,他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主子竟然是個油鹽不進的(話說,早在前前幾千次的屢屢失敗中,某人就已經有了關於成功率為零的不滅覺悟),這樣擾她都沒反應,唇角笑意還一分不差。手指微微摩梭著麵具,清風啟唇,“呐,寒雪,此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