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到處是火!
燒得太史慈眼睛通紅,四麵又留下了二十多具屍體,一路來手中的銀槍不知已斷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但,還不夠。因為自己的母親還在家中等待。自己要盡快地殺出重圍!
又一槍,對麵的一名想要刺傷太史慈馬匹的黃巾軍隻覺清風撲麵而來,因為廝殺半日而早已嘶啞幹燥的喉嚨一陣清涼,豁然開朗的感覺仿佛如噴泉般從喉嚨湧向了天空,眼前的天空先是很黃,續而變紅,然後就是無邊的黑暗。
“原來死就像睡覺,很溫暖。”這是那個滿臉都是自己溫熱鮮血的黃巾軍士兵的最後的感想。
其他的黃巾軍士兵一陣哆嗦,雖然東萊郡的天氣向來很好,可是他們還是感到頭皮處的陣陣發麻發冷。對麵的這個人簡直就是死神。
就在剛才,他們還在妄想殺死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去領功。
隻是誰也想不到,眼前的這個長得斯文白淨看上去絕不會超過十八歲的年輕人竟然會這麼恐怖。根本就沒人可以*近他的五丈以內,那裏根本就是一個死地。
要不是他們的大頭領戰前頒布的封賞誘惑著他們,大概早已經避得遠遠的,落荒而逃了!
“凡殺死官兵者皆有封賞。”
可是那幫膽小的官兵都在高城中龜縮不出,根本就不敢與之交手。弄的這些天大夥兒隻能在城外的各個村子裏過過手癮。見到不順眼的人,管你是什麼身份就是一陣亂剁。
這大概就是天公將軍給我們的好日子吧!
人命無數,金錢無數,食物無數,女人無數。
直到一刻鍾前,在這個渾身殺氣的年輕人出現前,他們一直在為所欲為,仿佛他們就是這人間地獄的主宰。
而眼前的這個“奏曹”士兵(通信員)的突然出現可是滿足了他們對那筆封賞的渴望,而且“奏曹”一般作戰能力比較低下,在他們看來還不是手到擒來?
隻是他們不知道他們遇到的是日後名震天下青史留名的太史慈!
太史慈哪有閑心和眼前的烏合之眾糾纏,一聲清嘯,劃出無數槍影,鮮血如桃花瓣漫天飛舞,黃巾軍大駭下紛紛向兩邊後退。
無一合之將!
可是太史慈卻越來越焦急。
天下無人知道他心中的一個關於自己真正身世的秘密,自從一年前自己的魂魄象《尋秦記》中的項少龍一樣莫名其妙的來到三國時代,又莫名其妙的占據了太史慈的身體變成太史慈後,自己唯一的親人就是家中的老母,不,應該說是那個真正的太史慈的母親。
平和、慈祥、典雅、寵辱不驚、似乎天底下所有的美德都彙集在這位母親的身上得到體現。
更何況自己的頭腦中還保存著太史慈一部分殘存的記憶,正是這位母親,幾乎是憑借一己之力把太史慈撫養成人,太史慈小小年紀就在郡守府中辦事,精明幹練,深得器重,可以說母親的家庭教育功不可沒。
盡管此時的太史慈已非真正的太史慈,但一年來,自己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太史慈,也早已經迷失在這一份動人的母性光輝中了。
她,就是自己的真正母親。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害她!
太史慈麵沉似水,手中銀槍宛如死神的鐮刀隨意地收割者對麵黃巾軍士兵的生命,但太史慈知道自己眼前的強大卻無法保證自己母親的安危。
可恨世事難料,即便是擁有了超越時空的知識,即便自己曾經為即將爆發的黃巾之亂多做應急的準備,可是事態的發展仍然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兩天前,東萊郡的郡守死在了自己第十一房小妾的肚皮上,東萊郡的地方上成了一團散沙,郡務暫由東萊郡治所的黃縣縣令喬肅代理。
自己的上司奏曹吏已經奉命出發到京城送信,自己在奏曹所的一班兄弟也到東萊郡各個縣去通報。自己則被派到了當利。
可誰會想到就在這個毫無風聲的一光明媚的早晨,居然毫無征兆的發生了黃巾軍的起義,讓尚在郡縣送交往來文書的太史慈措手不及。而且黃巾軍的真正的麵貌讓太史慈大吃了一驚。
僅僅隻是在後世憑借讀史書是很難想象黃巾軍的起義是如何的規模浩大。整個青州到處都是黃巾軍的軍隊,漫山遍野、如蟻如蝗,他們沒有像樣的武器與鎧甲,沒有合理的指揮與調度,隻是如野獸一樣的咬與撕,木頭,石塊,一切拿得動的堅硬的東西都是他們的武器。
城裏的官兵早就嚇得不敢出城,隻會站在城頭上放箭。
無處發泄的黃巾軍們見人就殺,看見房子就搶就燒。
太史慈沒有想到黃巾軍會是這種樣子。盡管他早從曆史書上得知,黃巾軍的起義到了後期就變質成土匪劫掠一樣。但他一向認為史書不過是封建文人為了歌功頌德而大談成王敗寇的把戲,不足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