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還正酣,深山裏那農村的空氣很清冽。露水正濃,微微伸伸沉重心裏朦朧的陰影,從重重深夜中走出。輾轉已在天邊的一線惺忪。
偶然,一片樹葉落在腳前,以未盡枯黃的麵容,匍匐的姿勢,悲哀地完成了流浪的旅途。佇足而立,內心並不淒然,接受過時間和空間的改變,自然能遙望這輪回裏的安然。
世事無常,兩年前還溫馨的家庭,一場煤氣中毒,父母雙親都已不在人世,留下張雷獨自一人孤零零的守著父母留下的空房,還有那幾十畝的田地。
也許老天憐憫他吧。市裏招商大企業建設,愛死不死的選中張雷家的破山溝溝,並在鄉親們紅眼中,將那幾十畝田地統統占用了。
讓一個十九歲的,從沒出過遠門的少年手握40多萬現金,並可以任意支配,張雷還真有點無從下手。去城裏?買個房子就差不多花光了。在鄉下,自己同齡的孩子幾乎都走出去,進城打工去了。最後,還是見多識廣的村長大叔,帶著他。翻了山,去一鄰村的神婆那裏掐了掐手指,算了算。“這孩子不了得啊。有大好前途的,在鄉村憋屈了。該去城裏的。。。”
村長大叔還真眼光深遠,“娃不讀書咋中呢?叔托人找找關係。送你進城念個大學吧”
張雷就這麼稀裏糊塗的邁進了大學的校門。並且迷糊的混過了大一的一年,這一年來,沒學到什麼,本來沒讀過高中的張雷,突然跳了個大跳,蹦到大學,花了一年的時間來認識新事物,好在接受能力比較強,已經適應習慣了這種生活圈子“啊。。”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張雷抓了抓已經掉到一半的被子。31號了。那群牲口差不多都該回去學校了吧。張雷起身抓起手機,嘿嘿,搬家有勞工。
“喂,哈樓,這裏T大204寢室,找人請按1,打錯請按2,留言請按3,聽到BIU的的一聲後請留言,BIU,BIU,BIU,BIU,BIU;BIUBIU。。。”
不消說,除了那瘋瘋顛顛的王瘋子,沒人會整出機關槍一樣的惡搞聲音。
“瘋子,你死遠點,讓小毛驢接電話來”
“靠。。這一暑假還沒憋死你。你又從土裏鑽出來了??毛驢,老大喊你\/”
“嘛事啊?非得我老驢來和你說,我跟你講啊,全寢室的兄弟都齊了,都研究著你今天晚上之前不回來我們就重新排名了,被你壓了一年了,都尋思著要翻身鬥“地主”呢。”
“來幫我搬家。JZ小區那套房子。鹹魚和我一起找的那個,他知道路。麻利點,完了回去我做東,有酒喝,掛了啊”
這群畜生,成天的要鬥地主。誰叫自己剛進校時心眼實在呢。人家一問,老底全穿了。好家夥。這大一隻肥羊在眼前還能放過?兄弟4人齊心,勢必要將這鄉村土紳扒皮喝血抽筋。不過張雷也沒含糊,錢嘛,還不缺,酒越喝越厚,和這群兄弟的感情真的很不錯了,畢竟嘛,這世上也沒什麼親近人了。一個叔叔,在父母過世那年,聯係過他們,可他們象躲瘟疫一樣的。後來占地了,又跟聞到味的蒼蠅一樣的上門認親。哎慨歎。還是這群牲口貼心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