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粗壯的男子用最粗暴的方式殘忍的對待那個小姑娘……
月心不敢再看,為了讓她有所反應,他竟然不惜對這些可憐的小孩使出這樣的方式。她不願再看下去,衝出屏風,瘋狂的奔跑著,從頭上拔下銀簪。紹安看到月心,放下手中的小女孩,不待他走近,胸口一陣刺痛,月心揮舞著銀簪快速地紮刺著,一下又一下……
“莎……莎林娜……”這是當年先帝所賜的名字,紹安沒有痛,反而笑得很燦爛,“這樣痛苦的活著不如死去……謝……謝你!”
她可以想像天牢裏是怎樣的生活,讓當年那個威風凜冽的皇族王爺變得如此的狼狽、頹廢。月心覺得很可惜,也很心痛。
“紹安,不要怪我,讓你如此痛苦的活著,不如讓你痛快地死去……”她要發瘋了,真的快瘋了,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看著紹安躺在地上渾身抽搐,她感覺不到心痛,曾以為她一生都不會殺人,可現在她真的殺了。
淚水奪眶而出,紹安用擅抖的聲音道:“死在……你的手裏……真……真是幸福……”
看著手中的銀簪,若是它也能奪走自己的性命——該有多好!
月心握緊銀簪,揚起手臂隻要一下,插入喉嚨,她就可以解脫了,不再看這個醜陋的世界,不待她落下,手腕被一個人緊緊的握住,接著就是一個重重的巴掌。
“你想死?”金昭禎沒想到,即便她殺人,也可以顯得如此的平靜,仿佛死掉的隻是一棵草。
她趴在地上,沒有說話,也不再去看他。“你殺了我吧?”
“來人,將她與陸秋雁關在一起。”金昭禎怎麼會讓她死,在她還沒有第二次愛上自己之前,他不會放手的。
哼,多可笑呀,她居然成為了他籠裏的鳥兒。
對麵就是陸秋雁,一樣的籠子,籠子裏有張不大的床,她靜靜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月,你這樣無動於衷,總有一日他會失去耐心殺了你!”陸秋雁沒想到,不算計的她和習慣了謀劃的自己都落到同樣的下場。
月心第一次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陸秋雁,發現對方的神情中第一次有擔憂之色。她們都已經走得太遠,遠得對彼此都極為陌生。
“死?那是一件多幸福的事……”這就是月心最想說的一句話,自從被他抓住,她日夜都想死去,可是死了又能如何,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腦海中總是怪異地回憶著先帝的叮囑,要紹昌登基為帝……
沒有希望的活著,帶著痛苦希望的活著、守著信諾的活著……曾經的苦難與坎坷沒有打倒月心,但現在可怕的生活,才令她感到茫無目的,時常被痛苦所包裹著。
糊塗了,分不清現在的一切是真是夢,多想回到遙遠的時代,可她卻抓不到一點真實的痕跡。
陸秋雁道:“月,答應我不要死,不要死啊……”
月心緩緩抬眸,看著對麵籠子:“我連自己都不想保護,又怎麼會保護你!”
陸秋雁突然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死,而在她死之前卻得麵對月心的死,便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不要這樣,更不要看月心死。她與月心爭了那麼多年,也算計了那麼多年,月心從小便成為她心裏的敵人,而這個敵人卻是世間待自己最好的人。放棄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放棄了自己的愛情,隻為成全自己……
月心!
陸秋雁在心裏一遍遍地呼喚著月心的名字,滿是愧意,道:“月,不要死!你不要死,你一定要活下去,你才是真命天鳳。隻要你放棄死,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還有什麼秘密可以讓她留戀,沒有了,真的沒有了,現在的月心隻想早日終結生命。她受不了金昭禎瘋狂的折磨,她是人,需要人的尊嚴,也有人的自重……而金昭禎的瘋狂,讓她無法再應對。
陸秋雁道:“是的,隻要你不死,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