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霖前腳剛走,秦霽寒後一腳就進了大門。
“今日帶了什麼酒?”江暮雪仍然坐在軟榻上,隨意抬頭看了眼向她走來的秦霽寒。
平日裏秦霽寒都會在這個時間點,每晚帶著不同的酒出現在雪華宮內,等一壇酒飲盡後,他便會自動離開。
“鶴年貢酒。”秦霽寒目光不留痕跡的掃過桌上的紅色邀請函,然後在江暮雪身邊的軟座上落座。
江暮雪一聽酒名,不禁愣了愣。鶴年貢酒是以前莫千雲最喜歡給她買的酒,因為千雲總是覺得她常喝酒傷身,而鶴年貢酒正好酒性溫和,又養人養生。
但是平日裏秦霽寒並不喜歡喝這種養生的溫酒,今日怎麼就搞來了這麼一壇?
就在江暮雪晃神之際,秦霽寒已經把倒好的酒杯遞到了她的麵前。
江暮雪也沒有多說什麼,緩緩接過酒杯,淺嚐了一口,這酒入口倒是香醇。
“近日若是有人請你觀看狩獵,還是別去為好。”秦霽寒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對江暮雪說著。臉色淡淡,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江暮雪掃過桌上放著的邀請函,略有深意的看了眼秦霽寒。
從秦霽寒方才走進這雪華宮到現在,她半字也沒有提起過“邀請函”和“狩獵”這兩個詞。僅憑她放在桌上的邀請函,秦霽寒就能猜到是有人請她觀看狩獵。
誰說秦霽寒這皇帝兩耳不聞朝廷事,若是秦霽寒半分不關心,又怎麼會知道近日有狩獵會。
江暮雪一口把酒杯中的酒飲盡,輕笑著看了眼秦霽寒,“近日來,無人請我觀看狩獵。”
秦霽寒微微皺起眉,桌上的邀請函就放著,如若不是關於近日的狩獵會,那還會是何事?
江暮雪又給自己滿上了酒,不急不緩的繼續說道,“都統季開成是在邀請我參加狩獵。”
定然是淩芷對外散播了謠言,說她從前在外無惡不作,武功蓋世。這不,季開成送來的邀請函裏說是要同她切磋切磋。
他一個都統要同她一個皇後切磋,真是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
不過這回江暮雪有一點想錯了,她“無惡不作”的臭名並不是淩芷傳的流言,而是每個人在很多年前就把這個惡名掛在了江暮雪的頭上。
秦霽寒聽到江暮雪說“參加狩獵”這四個字的時候也微微吃了一驚。他怎麼想都隻猜想到季開成會邀請江暮雪觀看狩獵,可沒想到季開成竟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挑釁江暮雪。
“你的決定呢?”秦霽寒臉色有些低沉,顯然不想江暮雪參加那個狩獵會。
江暮雪低頭晃了晃酒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想必你也聽聞過,我同季開成有些過節。”
既然有了過節,哪怕她這次逃開了這個狩獵會,下次還會有一個類似狩獵會的場合等著她去。
再不然,季開成可能明著不行就來暗的,若是找人在暗地裏暗殺她,那豈不是更加麻煩。
所以若是和他人有過什麼過節,還是盡快解決較好,免得節外生枝。
秦霽寒聽明白了江暮雪的意思,他知道就算他現在出口勸說她不要去也是徒勞無用。
於是他開始喝著酒沉默,心裏開始盤算著怎麼助江暮雪。
“季開成的功力可在我之上?”江暮雪見秦霽寒沉默了許久,她覺得兩人坐在這喝酒卻不說話,和一人喝酒沒有什麼分別,於是便隻好先開口了。
秦霽寒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皺著眉搖了搖頭,回道,“不在。”